陈厂长与老战友王朝阳相对而坐,桌上的酒壶早已空了大半,浓烈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他们的脸颊因酒精的作用微微泛红,往昔的峥嵘岁月随着一杯杯烈酒在两人心间缓缓流淌。
“还记得那次冲锋吗?敌人的火力太猛了,要不是你拉我一把,我这条命可就没了。”王朝阳端起酒杯,眼神中满是感慨,一饮而尽。
陈厂长也仰头喝了一大口酒,笑着说:“咱们是过命的兄弟,说这些干嘛。那时候只想着往前冲,根本顾不上危险。”
他们回忆着战场上的枪林弹雨,感慨着时光的匆匆流逝。几日后,陈厂长结束了在其他兄弟单位的帮忙,终于有了空闲时间。他坐在那辆破旧的吉普车驾驶座上,双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突然想起了那个被世人遗忘在角落的汉阳兵工厂。
“也不知道小李一个人在厂里咋样了,该不会把机器搞坏了吧?”陈厂长一边转动车钥匙,发动那台老旧的吉普车,一边小声嘀咕着。自从李子腾被派到汉阳兵工厂,陈厂长就把所有的事务都交给了这个年轻人,自己乐得在外面四处奔波。他心里虽说对李子腾有些不放心,但汉阳兵工厂如今的状况他再清楚不过,几台老掉牙的设备,仅有的一些材料也快见底了,就算李子腾想折腾,也没什么可折腾的。
陈厂长哼着一首老掉牙的小曲,慢悠悠地驶向汉阳兵工厂。还没到厂区,一阵清脆又密集的“砰砰砰”声就传进了他的耳朵。那声音节奏明快,仿佛是激昂的战鼓在敲响。“这小子在干啥呢?”陈厂长满心疑惑,下意识地加快了车速,朝着声音的源头——主厂房驶去。
刚到厂房门口,一股刺鼻的硝烟味扑面而来,呛得陈厂长接连咳嗽了好几声。他赶忙捂住鼻子,心中暗自揣测:“这小子,不会把厂房给点着了吧?”带着满肚子的疑问,陈厂长用力推开了厂房的大门。
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僵在原地,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给定住了。只见李子腾双手紧握着一把三八大盖,双脚稳稳地站成弓步,眼神专注地盯着远处的靶子,手指沉稳地扣动扳机,每一次枪响都伴随着靶子上腾起的尘土。
“砰!”又是一声枪响,子弹正中靶心,激起一阵尘土。陈厂长这才注意到,厂房里的靶子已经千疮百孔,碎木屑散落一地,显然是被频繁使用过。而李子腾面前的空地上,弹壳堆积如山,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这……这是怎么回事?”陈厂长伸出手,颤抖地指着那堆弹壳,嘴巴大张,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了揉,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要知道,汉阳兵工厂现在穷得连机器的润滑油都快买不起了,哪来这么多子弹呢?
更让他震惊的是,在厂房的角落里,竟然堆着一座高耸的“子弹山”。黄澄澄的子弹在灯光下闪耀着金属的光芒,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金属气息,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威力。陈厂长粗略估算了一下,这些子弹至少有上万发。
“厂长,您回来啦!”李子腾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陈厂长,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就像平常一样打招呼,仿佛眼前这令人震撼的场景再正常不过。
“你……你这是……”陈厂长的手指依旧在颤抖,指着那堆积如山的子弹,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哦,您说这些子弹啊,我闲着没事就琢磨着自己做了点。”李子腾语气十分平静,就像在谈论一件再普通不过的日常小事,一边说着,一边放下手中的枪,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自……自己做的?”陈厂长感觉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击中。他太清楚生产子弹的难度了,需要顶尖的技术、复杂的工艺流程和昂贵的设备。就凭汉阳兵工厂那几台破旧的车床和仅有的一点材料,怎么可能做出子弹?
“你小子拿什么做的?该不会是用泥巴捏的吧?”陈厂长瞪大了眼睛,满脸怀疑,向前走了几步,弯腰捡起一枚弹壳,仔细端详着,又指着那堆子弹,感觉自己的血压都在急剧上升。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是子弹,关系到战士们生死的武器,又不是小孩子的玩具!
李子腾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子弹,递到陈厂长面前。“厂长,您仔细看看这子弹,和咱们以前用的有啥不一样?”
陈厂长双手接过子弹,小心翼翼地拿在手里,像是捧着稀世珍宝。他眯起眼睛,仔细端详起来。乍一看,这枚子弹和普通子弹没什么区别,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一些细微的差异。弹壳的颜色比普通的更深沉,表面还隐隐透着一丝红色。
“这……这是什么材料做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陈厂长满脸疑惑,抬头看向李子腾,眼中满是探寻。
“这是覆铜钢。”李子腾耐心解释道,“用这种材料做弹壳,成本能降到原来的十分之一,而且在性能上,无论是射击精度还是弹道稳定性,都不逊色于传统铜壳子弹,甚至在某些极端环境下,表现更加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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