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所有各小中大学生难忘的日子,总是迎着一次铿锵有力的国旗下讲话同五星红旗冉冉升起。看着校长,教导主任,学生代表,某某级牛X人物分别从**台走过,随后响起一阵掌声,淹没草坪上站立着一排排一列列的抱怨,充满生机又毫无生气的开学第一天。
胡吹风强撑着因为熬夜玩魔兽而沉重的眼睑,“啪啪”地给发言人的“谢谢”送去不满而有力的回应,嘀咕着放假的日子为什么总是这么少?不过,四周的新面孔总是莫名地给自己一种新鲜感,心里暗自猜想着新的班级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边想着边用脚磨了磨身旁的草坪。
开学第一天就被叫到班主任办公室倒是让胡吹风有些始料不及,一同被叫到办公室的还有两男三女。对于胡吹风这样粗神经的孩子而言,第一眼其实就是没看见,他看不进眼里的东西可多了,不小心踩坏了妹妹的洋娃娃,不小心划破了老妈的丝绸缎子,不小心碰倒的瓷杯,不小心撞上了电线杆子……
总而言之,胡吹风的世界,大概从他诞生的那天起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马大哈,估计这辈子即使是一百次回眸也不见得深刻那么一回。
新学校的走廊很长,长度足够胡吹风思考一下为什么班主任会叫自己去办公室呢?他只记得适才在新班级自我介绍会上自己讲了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肺腑感言:“我是个肌肉发达,头脑聪明的人,今年16岁,未婚,有房有车没老婆,虽然举重,相扑是我的强项,房车皆备,相貌堂堂,但绝不属于高富帅。说实在的,我瞧不起高富帅,因为他们有的我都有,他们没有的我也有,今日能在高一(8)班与各位兄弟姐妹相识,也算三生有幸,愿我们在今后的日子里相互扶持,走上正轨,谢谢!”
想到这里,胡吹风又不经意露出得意的笑容,那台下的掌声热烈得超乎了他的想象。班主任召见,除了表扬,想不到别的缘由了。
胡吹风瞄了一眼被新生手册,新课本,新练习簿堆得杂乱无章的办公室,看见了同班的其他五个同学。
吴语漠,短头发,发色偏深咖,三七分斜刘海,眉心间有颗不太明显的朱砂痣,薄嘴唇,脖子长而显得头的比例有些大,但是丹凤眼让一切不和谐都模糊在一种沉默中。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没有回旋,定睛看着班主任老师,一副没有犹豫没有慌乱没有摇摆的神情。
姚凤,一束马尾过肩,橘黄色的发箍把刘海光洁地收拢在额头后面,鹅蛋脸,侧面看去鼻梁坚挺,有种混血的味道。其实什么味道的不重要,关键是胡吹风这一生没有留意过哪张面庞,却是姚凤那一股子爽朗的阳光,给了他一次过目不忘。
郭句点,班上唯一一个绑着麻花辫的女生,戴着一副高度数的金属框架眼镜,低头掰着手指头。胡吹风对这个女生印象也非常深刻,因为她似乎天生带点口吃,说话结结巴巴,眼神四处游离,刚才自我介绍,说到中考失利的时候,竟然哭了起来。虽然同学们很给面子没有嘲笑的意思,但是估计也被这样的开场震撼了。
严刚华,个子比胡吹风高大,身材也比他魁梧,胡吹风一向自认为很有气场,但在此人方圆十米内也要收敛七分,他的自我介绍很短,精简到只说了一句:“我叫严刚华。”
程虔,长相很偶像派,尖尖的下巴和高度概括的弧线,眉峰仿佛是漫画笔下悉心勾勒过的,从打底,到上色,填充,塑型,缺一不可。沉默寡言,竟然根本不愿意做什么自我介绍。即使班主任几次鼓励,还是无动于衷,胡吹风心里想,他估计就是因为这样被叫过来的。
胡吹风到场后,班主任才开始发话,结果竟然是让六位同学各自选择一个适合自己的班干部岗位,日后有意好好栽培。胡吹风心里石头这才落地,还是不自主地白了班主任一眼,神秘兮兮的,还以为有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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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校的高一(8)班历来都是个拥有颇多传奇的班级,班主任老师是个身材短板的中年男人,黑瘦,戴着圆框眼镜,镜片老陈地镀上了一层复古的暗黄,八字须,嘴角有两道深深的笑纹,只是看起来严肃估计平时也不太用得上。刚跨进班级门的时候,大家都笑了,他走起路来的姿势就像是被鸭子赶上架,颠簸,但又稳当,有些像鲁迅笔下的藤野先生。
待同学们沉默,班主任干咳一声:“同学们好!”全场被这极富有震感的声音威慑住了,没想到从这么个干瘦的老头子身体里能迸发出如此有威力的声音,毫不夸张地,只要是这层楼的教室估计都可以听得清楚高一(8)班到底在进行什么活动,后来才在同学们的八卦中知晓,这个老头很有来头,在X校任教几十年了,教过的学生都服服帖帖的,他声东没人敢西,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从来不叫家长,不打小报告,不体罚,不走老派的革命路线。
“我姓王,名老六,我在家里排行第六,很荣幸能任8班的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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