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中式婚礼,还是选择西式婚礼呢?
是宰猪还是杀兔,颇犯踌躇。
在孙莲心的主观意识里,她更倾向中式婚礼,那才是国粹。
国人。国心。国魂。国脸。不可媚外,媚外就是一棵烂白菜。
西式婚礼是一个什么鬼,只配喝凉水,滚蛋,滚到外太空凉快去吧。
记者工作就是忙,比陀螺还忙,这一周她采访了不少人,几乎整天是连天连夜的赶稿,赶稿,比生产队的驴都累,像盼望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样,盼望着明天的飘然而至。
明天是翘首以待的周末,熬过今天,又可以舒舒服服休息两天,真好。
有人说,盼望周末,比到了周末还好,就像好花看到半开时,这话不假。
她刚暗暗高兴了一会儿,不禁蹙眉了。
明天清闲不起来,还有一场累。
因为她跟莫之叹、张海平、刘一郎、鹿含笑他们一帮同学约好了,明天一起去登朗阁山。自从大学毕业以后,他们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忙碌碌地贡献着自己的青春,没有消闲的时候,吃饭填鸭,放屁崩花,整天都是快节奏,就再没有一起登过朗阁山。
这次登山的召集者是张海平,那厮看似外交官一样平稳,内心鬼着呢,他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是想通过爬山登岭,想泡方便面一样把鹿含笑搞到手。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人在为己,所以天没诛,地没灭。
孙莲心正在想着明天登山的事儿,突然接到一个部主任给她下达的一个采访任务,让她火速去采访一个突发事件。
说是一对相爱深深似海的情侣,今天举行隆重婚礼,在婚礼高潮的时候,司仪调笑高喊着,让新郎亲吻新娘,新郎新娘在众目睽睽之下,相拥热烈相吻的时候,鬼都想不到的灾难发生了,造成了严重的不可收拾的后果,新娘被吻死了。
一个吻,杀死一条鲜活的生命,这真是一条桃色花边新闻,很有引爆点,很吸引人的眼球。
孙莲心很有职业敏感性,觉得这件事情如果报道出去,不敢说在京城引发山崩地裂的轰动效应,但至少会吸引很多读者,耐人咀嚼,会被人挂在嘴边,津津乐道。
桃花事件,总能把人的眼球抓烂。
孙莲心带着采访设备急急忙忙赶到医院的时候,被送到医院进行抢救的新娘,没有抢救过来,医生哀哀,语气凄凉,宣布新娘死亡,尸体已凉,送进了医院的太平间。
鲜花凋谢的新娘,被送进了太平间以后,娇美的躯体上,就浮现出了尸斑——死亡之花。
一般的人,在死亡之后的两到四个小时就会出现尸斑,但也有一些快捷死者,死亡之后的三十分钟就会出现斑斑点点的尸花,见证着死亡的盛放。
一个吻,吻死一条鲜活生命,那吻有着怎样的剧毒?
那吻比毒药还厉害,比砍头的鬼头刀还厉害。
新娘的妈妈华容枝,哭得死去活来,眼睛哭得肿成了桃子。
孙莲心看着哭成泪人,哭得肝肠寸断的华容枝,都忍不住泪目了。
死者哀痛,正在深深长长的悲戚之中,这种锋刀利刃切肤,哀伤痛绝的时候,慈悲心肠的孙莲心,也不好意思打扰死者亲属,只好枯眼观望,等待采访的时机吧。
哀哀嚎嚎,人家哭哭啼啼了好一气,悲哀渐渐细弱,哭声渐小,渐停的间歇工夫,孙莲心瞅准了时机,决定采访一下新郎倌,但这种棘手的采访,孙莲心还是第一次,没有积累任何经验,不知道怎么开口问,头脑有些发怵。
孙莲心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她觉得憨厚的新郎倌有几分面熟,似曾相识,好似故人。
且是交往非同寻常的故人。
她的脑回路迅速搜索筛选着有价值的信息。
很快就咣当一声,她想起来了。
眼前这个目光有些呆滞的新郎叫周百通,是她上小学时候的同学,还曾经跟她同座位,但不是两小无猜,情窦初开的那种。
那时候他们还是嫩芽芽,鸡娃娃,都不懂什么是爱情。
孙莲心清楚地记得,周百通小时候是一个鼻涕虫,老爱流鼻涕,动辄晶亮闪光的鼻涕,就会汤汤洋洋过河,景色很耽美,也很糟糕。
有一次大概是初冬季节,天气转冷,是小朋友们收获鼻涕泡的黄金季节。
那天周百通的鼻涕大获丰收,格外的多,他擤鼻涕的时候,动作大了一点儿,把晶亮粘稠鼻涕,甩到了孙莲心的衣服上,弄得花花搭搭,恶心到家,把她气哭了。周百通不但不认错,那货还蛮有道理,理直气壮地说,哭什么哭,鼻涕花甩到了你的衣服上,你就当成给你的衣服绣了几朵鼻涕花,多美啊,我这个绣工,还没跟你要手工费呢,哭个鬼啊。
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今天意外地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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