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嘴唇在发抖。
“之后你还会来找我的。”
会来找她……呵！我讨厌胁迫。
“我讨厌被胁迫。”我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
疼痛再次袭来。这种感觉像刀子在肚子里搅动一般。恍惚间仿佛听到三个矮人叽叽喳喳，脑子再次乱成一团却真真切切地听到他们的谈话。
“这是你的选择。”女巫却微笑地看着我：“一切皆如你所愿。”
“抱歉……铁山，有福莱姆大夫的草药我应该是死不了的，我觉得我还可以承受。”我想起身，却发现浑身无力。
铁山有些窘迫地站在那他似乎对这位女巫相当尊重。
我咬牙站了起来。非常疼，在曾经的记忆中我亦不记得感受过如此剧烈的疼痛。看到铁山惊讶地看着我的脸，不知道此时我的脸是否已经扭曲。我尝试了下却根本挤不出哪怕一丝笑容。
她轻轻地走到我面前，贴在我的耳边说道：“我可以让你立即解除痛苦。”
“多谢你的好意。”我说得有气无力，“但这种交换我……不接受。”
“不接受。”其实我本想找个更合适的词，但此时我根本想不出更恰当的词了。
“你会死的。”她说。“你不怕死么？”
我沉默了一下，“我不会死的。”我看向铁山：“没事，我感觉……好多了。”
“这样的死可毫无意义，你可还有很多事要去做呢。”她说。“你的爱人，你的……兄弟。”
“谢谢你，女士。”忍着剧痛迈出了一步，身体沉重可灵魂似乎随时都要飞走了。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只要走出门去矮人们就可以追出来，这样就没那么尴尬了。
没有皓月，繁星就已经点亮了整片夜空，我在等待着铁山走过来扶我一把或者问我一声。
但并没有，他没有追出来。
或许应该走得更远些，我如此想。
微风吹来，这股风让我感受到了一丝清凉，可随之而来的是灼烧感，那种蔓延到全身的灼烧感仿佛可以点燃整片土地，一个似乎非常幽远的声音在我脑海里产生，我听不懂那个声音究竟在说什么，那种不断循环的话语让我感觉眼前一黑。
当再次睁开眼睛时我断定是躺在某位矮人的家里。因为不仅是房顶和周围的环境告诉了我，而且悬空在床外面的双脚已经麻木了，没有哪个人类的床会这么短。
扭头看到了一个不是很熟悉的身影，仔细辨认了一下认出了这个矮人是福莱姆医生，这个矮矮的胖胖的矮人要比别的矮人更矮更胖，他似乎正忙着研磨草药而没有发现我的醒来。
肚子已经不再疼痛只感觉浑身无力。我尝试翻了个身将腿收回来。
福莱姆转过头来，“你又醒了。”
“又？这是第几次？”
“第二次。”
“没有任何印象了。”
“很短暂，然后你进入了假死，直到刚才。”
“多久。”
“一天两夜。”
“我做了个梦，一个人类的模样的女人。”
“不是梦，我们把你送到阿格拉的小屋。”
“阿格拉……”蜷缩在那张小床上，我现在不想动弹。“我记得她似乎要跟我立一个约定，我跟她立了什么契约了么？约定……昏迷时候的承诺是不算数的。”
“你根本就没走多远，然后就晕倒了，是她救了你，但是她没有跟你要承诺，额，其实也没什么，你现在好好的不是么。”
“那个女巫对我做了什么？”
“她治好了你，你现在活过来了。”他摊开双手晃了晃脑袋。
“她不是说她的治疗从不免费么。”
“嗯，但到现在为止她也没跟我们说要你怎么样。”
“我记得她要我的眼睛，耳朵，小手指。”
福莱姆撇了撇嘴，“她没说那些玩意她全都要，我应该没记错。”
“要一个也够呛，我可不想变成一个残疾人。”
“谁知道呢。”福莱姆转过身去不再理我。
“谢谢你，医生。”我爬起来出门去找铁山。
铁山不在，他出门了，他让福莱姆医生照顾我，但我吃饱了肚子之后决定去寻找那位女士一下，虽然对她没什么好印象，但我觉得我还是得去感谢她一次。寻找她并不困难，福莱姆告诉我只需要通过莫德要塞最黑暗的最深处就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