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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荡在镇上的我不再去翻看那些尸体，太多了，根本翻不过来。
绿梦酒馆，看到前面的一块招牌后我走了进去。
大厅里趴着两个人，地上的血和劈碎的残肢告诉我他俩永远都不会爬起来了。
走过吧台我找到了一瓶酒，可喝了一口便舍弃了。
以前一直认为葡萄酒跟葡萄汁最大的区别就是，葡萄酒喝多了会醉，葡萄汁喝多了会撑，其实并没有多大区别，而此时更是压根品尝不出葡萄酒的什么芳香浓郁。连续开了四瓶，味道终于对了，此时更喜欢的是这不知名的酒的辛辣，呛嗓子的那种。
拎着酒瓶我上了楼，楼上一片狼藉。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被杀死在了床上，另一个房间里血液飞溅了整面墙，而那个倒霉家伙的脑袋也已经不知去向，别的房间也是基本这个样子。
停在一个房间的门口我愣愣地站住了，“别出来，就藏在那，天亮就好了，不要出来！好好活着吧。”然后我关上了房门。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走出酒馆的时候，手里的酒似乎没那么辣，反而有点点回甘。
不远处响起了号角，一队土匪奔跑着朝我冲来，而他们身后紧跟着一群武装民兵。怎么回事？被杀退了？
吹响的号角声是什么意思我不清楚，但被他们卷裹着，我也选择了掉头逃跑。
没跑出多远，前面的巷子里突然冲出来一大波土匪，为首的是甘尼斯，一身是血的甘尼斯直接举起武器发起了冲锋。
我停下了逃跑的脚步，狂暴的土匪吼叫着从我身边跑过，冲向了杀过来的民兵。
瞬间身边乱作一团，两伙人砍杀在了一起。
就当我感觉有点恍惚的时候看到有人举剑朝我脸上砍来。
就这么看着那人吼叫着对我连连攻击，血甩到了我的脸上，那个人的动作似乎出现了残影。朦胧间我看到了有人被砍倒，有人被刺穿，有人攥着剑的手被整个砍了下来，那剑劈到了脸上，整个下巴就这么掉了下来，有人把剑砍进脖子后瞬间鲜血喷溅。
当看到对面挥剑又朝我脸上砍来的时候，我手里的剑猛地刺了出去。
我看不清他的脸，也没能看清他的脸，因为下意识的当这一剑刺中他之后，接着飞起的一脚就让那人跌倒在地。
那一剑……他可能会死吧，刺中的是他的右上腹部。
啊！那个人也要砍我？
我去你的吧！
你也要砍我？
我戳你！
这感觉很奇怪……
剑刺穿那人身体时有些阻力，然后就是从未体会过的柔软丝滑，突然又感觉到了些阻力，是什么夹住了剑身，然后就有种想要冲破的冲动。
这感觉……说不出这感觉。但那感觉让我感觉舒畅，让我还想尝试。
不要劈砍，不是切割，是冲刺，是刺破！是刺穿！
此时脑子里完全没有了任何乱七八糟的杂念，我感觉已经有点看不清眼前是啥了，这个躯体似乎此时再次不属于我，我开始有点不知道我的身体在做什么。一切反应都是无意识的，能感受到眼前发生的一切，混乱的人群，飞舞的刀剑，残破的肢体和飞溅的鲜血。可是那朦胧的画面总是一闪而过，然后感觉就有什么东西倒下。
那种剑划过什么东西的时候那种从略带阻力的丝滑让我痴迷，温热的液体溅到我的脸上，流到我的嘴角，舌头轻轻舔舐，那种金属的味道，腥，咸！
我知道那是血，可不知怎么的，我喜欢上了那种温热的粘稠的液体溅到脸上，热乎乎的感觉。
那是生命的味道。
忽然发现眼前没有什么再朝我扑来，停下动作的一瞬间，脸上的温度骤降，一种怅然若失的扑面而来，就像离开烤炉的瞬间。那种温差，那种失去，那种丧失……
往周围看了一下，我周围站着的只有跟我一起来的那群人，躺在地上的全是那些穿着统一服装的家伙。
忽然发现我手里的剑还插在一个民兵的肚子里。
我看到了他的眼睛，他双手抓着刺进他身体里的剑然后用一种恐惧的眼神看着我。
我一下松开了抓着剑的手。
他是一个比我还要年轻得多的小伙子，稚气未脱的脸上写满了恐惧，恐惧的眼神里夹杂着绝望。
他知道，我也知道……他要死了。
是我杀了他……
忽然回过神来刚才得到的所有快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