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又做恶梦了。
近一个月来,她时常梦见她身穿七零年代,成了一个黑户,被抓、被骗、被打、被卖、被囚禁、一直到死都没见过几天阳光,临了,死了还是黑户,连一个公道都讨不回来。
“小姐,你起来了,夫人说她今天有时间,她陪你一起去...”佣人话还未说完,一眼看过来见顾念满头汗水,面色惨白时,温柔的声音倏地一变:“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心脏不舒服,我立刻叫医生..”
“不是,不是。”顾念出声阻止,声音软绵软绵的有点沙哑:“我就是做了个噩梦。”
“哦,好的。”佣人闻言,担忧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去,继续道:“夫人说她陪你一起参加时装周走秀。”
“好。”顾念边声下床,两手扎着柔顺的黑长直走进了浴室。
佣人看过来一眼,眼里有羡慕也有同情,羡慕小姐生在罗马、高贵到连一双小脚都用珍贵的玫瑰花浸泡娇养,同情她没一个健康的身体。
佣人在心里又过了一遍小姐的人生简历。
顾念·十八岁。
某知名医科大毕业生,毕业时身体突然不适,去医院一查才知道患上心脏病,因此,她被迫放弃医学这条路转专业,转行做起了服装设计师。
今晚的时装周走秀台上就有她设计的一组服装。
一个小时后,顾念裹着浴巾从浴室走出,如雪一样白的肌肤水润莹亮。佣人又看过来一眼,羡慕不已,她心想:如果说世上最漂亮的人有多少,顾念小姐一定是其中一个。
就在佣人发愣期间,顾念已经简单的粉饰好脸蛋,身着绕脖丝带抹胸款白色浮光锦礼服,乌黑亮丽的头发盘在脑后,用一支黑檀木簪做了收尾,她踩着白色高跟鞋,拎着铁链小包缓缓的走房间。
“妈。”
弧形走梯上,顾念对正上楼的妇人喊道。
妇人停下脚步,仰头淡笑,她张了张口正想说话时,突然,顾念毫无征兆的软下身子,从台阶上滚了下来。
七零年代——
月朗星稀的夜晚,山里青草轻轻摇曳,一棵棵大树枝繁叶茂,像巨伞一样高高耸立,忽然,天上掉下来一个物种,重重的砸响了地面。
半响。
顾念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缓缓的打量周围。
越打量,心跳越快。
这个地方,这个地方不就是她在梦中梦见过的,她身穿七零时的场景吗?
难不成——梦成真了?
顾念内心害怕不已,然不等她有下一步动作,她头上方忽然传来沙沙的声音,像,像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滚下来,她睁大了眼睛,频频后退了好几步。
下一秒,一个大大的东西就狠狠的砸在了她脚下。
顾念被吓得又跌坐在地上。
好一会儿。
借着淡薄的月光,她才看清倒在她脚下的东西是一个人,一个脸上涂着油彩、戴着钢盔军帽的男人。
“喂——”顾念推了推他。
男人没有任何反应。
她又推了推他,男人还是没任何反应。
顾念思忖半秒,从裙摆上撕下划拨的一小块布盖到了他脸上。
“阿弥陀佛,你走好。”她双手合十,十分虔诚。
陆庭舟的拳头硬了,白布盖下来的时候,他差点没被气死,想他第九区一代兵王,区区一个枪弹口擦伤,撞个脑袋就想要他的命?
他的命那么好拿?别说小鬼来了,就算阎王爷来,老子也能撕了他!
陆庭舟心里冷嗤,正要破口大骂时,一把清甜温软的声音乍然落下,他话一顿,话锋一转:“同志,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一道干涉沙哑的嗓音忽地响起,顾念除了觉得好听之外,还觉得这把声音有点嚣张。
“对,对不起。”她伸手过来要把他脸上的白布扯掉,恰巧,陆庭舟也伸出了手一把扯下白布。
他动作粗鲁,速猛,再加上他起身的原因,顾念下意识以为他要对她动手,吓得扯下头上的发簪就要扎过去。
陆庭舟面色一沉,转瞬之间就她压在地上,他一手嵌住她拿着发簪的手,一手扼住她的喉咙:“玩突击?老子掐死……”
记得,队里那几个混账在开黄荤的时候提过这么一句话:人美声甜。
陆庭舟刚就觉得她声音好听,现在看清人了,狠厉的话说一半,一半被硬生生的遏回了肚子里。
今晚月色朦胧,不够明亮不说,他们目前处于一棵大树下,枝繁叶茂更把月光遮得所剩无几。
不过就算这样,陆庭舟仍能把她上上下下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标准的鹅蛋脸。
细长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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