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待陆阿虎的死亡一样,
等待是弱者的行径,但她却不得不承认,
她就是弱者。
她如同当初等待陆阿虎般的无助,她从等待的那一刻便滴水未进,
也不敢闭眼,
两只耳朵就差竖着听周遭人的谈话声,怕错过一丝一毫的信息。
她精神持续紧绷着,直到半夜突然传来唢呐声和童男童女的歌唱声,
声音由远及近,她知道冥婚的队伍肯定在这不远处。
她跟随着声音而去。
“半三更,办冥婚。红绣鞋,沉湖底。新嫁娘,断手脚。铁链锁,永世不得生。”
周围童男童女稚嫩地唱着歌谣,撒着纸钱,他们不知道接下来迎接他们是什么命运。
“周小姐上花轿后,永生永世都别想出来了。”
涂上厚重脂粉的鬼媒婆,嘴上涂着红艳艳的口红,声音似太监般的细长尖锐,
仿若是恶鬼的催促,恶狠狠地拉上轿帘。
唢呐一响,红艳艳的贴满符咒的花轿被七八个壮汉抬起。
花轿内阿雪被五花大绑着,被下了迷药的阿雪此时意识难得清醒起来,
无助的哭喊,在死命的挣扎中,
头发间陡然落下一只金灿灿的凤钗,阿雪姑娘双手摸到那只凤钗后死命攥住,
像是握住了最后一只救命稻草。阿雪边和薛姓鬼媒婆说话,
边悄悄用凤钗摩擦着自己双手被缚住的麻绳。
“薛婆婆,我求您了,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求,至少让我最后见一见我的女儿皎皎吧。”
“皎皎,又是跟哪个男人生的贱种,你真当自己还是那个名动天下的雪儿姑娘吗?
人家捧你的时候,自然是天上云。他们不捧你的时候,自然是脚底泥。
还有胆子跟我提条件,下贱胚子。”
薛媒婆不屑冷哼,望向那个贴满符咒的花轿,眼睛里满是怨毒和嫉恨,
但想起来周雪待会的下场不由感到浑身血液兴奋的沸腾起来了。
突然大雨倾盆,劈里啪啦的闪电劈碎了不远处的一棵老柳树,
众人顿时怨声载道,薛婆婆脸上的脂粉早已被雨水冲刷掉,
露出一张老态龙钟的脸,做冥婚鬼媒婆这行的,最怕误吉时。
薛婆婆忙催促道,“愣着干嘛,还不快走,前面的路还长着,
误了吉时,你们等着河神发怒吗?”
众人眼观眼观眼,鼻观心,只得硬着头皮接着走下去。
远处,传来周皎皎的哭叫声。“母亲,母亲,你们要把我母亲带去哪。”
眼看快追上队伍最末端,最末端的兵士直接踢了周皎皎一脚,
咔擦一声,约莫是周皎皎肋骨断裂的声音,
周皎皎摔在地上,双手双脚满是擦伤,头好像还磕破了,泥土和鲜血混在一起,
好不凄惨。
但周皎皎仍在地上艰难地像蛆一样蠕动着,感觉差一口气就会死掉,
声音更是断断续续的,“母亲······母亲,你们·····还我·····母亲。”
周雪和薛媒婆也听到远处的声响,周雪用解开的双手和为解开的双脚,
死命地敲踢着轿子,发出“咚咚”的声响。
“停轿,我让你们停轿。听见没有,我让你们停轿。不停轿,她会死的。
真的会死的。”阿雪死命吼着,声音越发嘶哑,到后面,却尽是呜咽。
阿雪此时已经顾不得隐瞒自己双手已经解开的事实,一只手脱下自己的一只红绣鞋,
扔出去打那个轿夫。
“停轿,我让你们停轿。”
鬼媒婆挥手像轿夫们示意在轿子不停的情况下,
一把冲进轿门里,朝着阿雪啐了一口,
对着阿雪左右开弓,
直打的阿雪眼冒金星,
耳边传来阵阵耳鸣声,双颊高高肿起。
“我警告你,你要是胆敢误了吉时,我就去把你的那个小贱皮子千刀万剐,
要不是现在下着大雨,待会先去深山里,再去河边祭河神,
时间比较紧。我早就停下来把那小贱蹄子打死了,还轮得到她在后面大喊大叫。”
阿雪只好死命地闭上双眼,像是已经认命。
周皎皎在地上像蛆一样爬行着,她死命的哭喊着,她痛到不能动弹,她朝着四边大吼:
“我知道你们没有睡着。那么吵的声音你们怎么可能睡得着。”
“我求求你们救救我母亲,她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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