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石头缝里蹦出的人似的。
周皎皎在年轻时似乎就早已料到自己会暴毙,她对年幼的周伟曾说过若等我暴毙死后,不得对外声张,
也不可弄得人心惶惶,因为鬼最是擅长于针对人心的薄弱之处,
有些人不信鬼神,反而鬼就找不到他的弱点,就算真正遇到鬼时,
因为他坚信鬼神是无稽之谈,所以往往不会掉进鬼所设的陷阱,从而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所以周伟只得遵从周皎皎的遗愿尽量让她的死状不让外人知晓,
因此她的遗体上穿上一件寿衣后并未按照习俗在灵床上放几天,
而是在她的遗体上粗略盖上一层白布就直接入殓。
在周伟准备拿起特制的寿钉自己用斧头将钉子嵌入时,
周皎皎连忙气喘吁吁地前来阻止了自己父亲的操作。
她将手心里的刚从奶奶的暗格里拿出来的绣有“皎”字的香囊朝自己父亲晃了晃,她用稚嫩的声音说:
“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我觉得这个东西对奶奶十分重要,
看这香包上丝线的毛躁程度就像是经常被人抚摸的样子。”
周伟和张蓉虽不赞同周忆雪在棺材里放东西的举动,
但却转念想到,忆雪是奶奶最最疼爱的人,
说不准那香包真是母亲的心爱之物,但没跟他们讲,
他们此时也认可了这只香包就是周皎皎的心爱之物。
于是,便同意了将周忆雪香包放进棺材里的提议。
将香包放进棺材里后,周伟迅速将特质寿钉钉入棺材,又联系火葬场,
他们一家人一起去火葬场守着奶奶火化。
火是明亮温暖的,周忆雪想父亲一定是想烧死附着在奶奶上的一切邪祟吧。
待到火葬场奶奶的遗体被火化时,周忆雪和父亲都哭出声来,
但张蓉却没有,
如同一节枯木不对外界事情做出一丝一毫的反应,
还有一种想挤出眼泪但是挤不出眼泪的感觉,
张蓉看到大家都哭了出来,她才掩面打算哭泣,
但周忆雪从小便对情绪十分敏感,真哭假哭她一眼都能看得出来。
她不由感到十分疑惑,她分明记得母亲以前还对自己说过遇到周皎皎这个婆婆是自己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不仅不主动找事,更是在她还没有出月子的时候就将周忆雪抱去亲手教养,
更可以说周忆雪是周皎皎一手带大的。
周忆雪只觉得奇怪,母亲自她有记忆以来就是一个性格柔软善良的人。
就是路过路边乞儿的时候,她也会掏出自己的些许银钱递给他们,
她还教育周忆雪,无论他们是否是假装,是否有手有脚,
总归是遇到了难处才会流落街头,一点银钱虽对于他们来说,
也不定能全部花在他们自己身上,但如果能让他们下一顿吃饱饭还是可以的。
待到他们一家人走出火葬场,爸爸将骨灰盒递给张蓉,自己去地下车库里开车。
周伟一转头,张蓉刚一接过骨灰盒,便开始抽搐起来,
骨灰盒马上就要坠地,周忆雪手疾眼快地接过骨灰盒才避免了它摔得四分五裂。
张蓉此时像是一个怪物,手脚不正常的弯曲折叠,嘴里还不断嚷着:
“好烫好烫,要烧死我了。”
而在张蓉视角里,却是突然从骨灰盒里蔓出来无名火,
从离骨灰盒的最近的双手,火焰蔓延至全身。
周忆雪将骨灰盒放在地上放好后,连忙去拉张蓉,嘴角里还大声嚷着;
“妈妈,妈妈!”
但张蓉只一把将周忆雪推到地上,张蓉此时的双目也开始翻白,
还在不断地磨着牙齿并发出怪叫声。
周忆雪脑袋不小心磕到地上,陷入了短暂的昏迷,在昏迷中,她却发现自己见到了活生生,全须全尾的奶奶,
她很高兴地朝奶奶打着招呼,奶奶却对她慈祥一笑,说,
忆雪,奶奶对你心里有愧,这是奶奶最后能为你做的事情。
周忆雪只觉得奶奶说的话一头雾水,自家奶奶对自己这样好,
又怎么会心里有愧。
她只觉得很多事情交织,但现在的自己却无法将事情串联起来想明白。
周忆雪还想同奶奶在聊会,奶奶只将忆雪推出了这个空间。
“忆雪,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快回去吧。”
周伟开车返回时,看到张蓉恍若疯妇一般就想往周忆雪脖子上掐,周伟护女心切,再加上这几天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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