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是不断的向前,或向着日升,或向着日落。我们以为我们在步向终点,但实际上我们都不知道那里是终点。”
许夜的精神世界。
米歇尔走在以利亚的前面,他背后的光辉浓郁得骇人,仿佛那光芒并非神国之门的映照,而是从他的身体里自然散发出来一般,浓郁至极,甚至于凝聚成了如光盘般的实体。以利亚沐浴在这璀璨的光芒之下,不紧不慢地跟在米歇尔身后。他的脑海一片空清,没有思想,没有念头。也逐渐感觉不到疲倦、饥饿与口渴。同样的变化也正悄然发生在许夜在现实的肉身上。
四周的风景宛如末日,残破不堪,混乱与破碎肆意蔓延。每一处景象都在无情地昭示着许夜人格的毁坏程度。很难想象,倘若许夜以这般状态醒来,他将变成何种模样。
先知:地球身躯所带来的折磨太过沉重,几乎压垮了整个人格板块。疯狂的逃离,则成了压死许夜那本就支离破碎、勉强维系在一起的人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被埋藏在心底的东西挣脱而出,撞散了一切。
很难说是他们走到了这里,又或是这一片世界走向了他们。那是一片沙漠,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沙漠。米歇尔拉着伊利亚坐在一块平滑的物体上,石头一般的触感,却并不冰凉。太阳如离弦之箭,快速地从天际划过,黑夜如幕布一般笼罩了天空。
“噼啪”声响,地上蓦地升起一堆篝火,火星时不时地迸溅而出,与那微弱的风声相互呼应。以利亚借着这昏黄的火光,直直地盯着米歇尔,眼神空洞无物。而米歇尔则目不斜视,专注地凝视着跳动的篝火,仿佛要透过那微弱的火苗看透世间一切。
米歇尔:“休息吧,明天我们会穿过边境,进入炼狱。”
先知:边境是每一块破碎的人格板块的边缘的统称,而炼狱是各个区块之间空出的地方。
以利亚点了点头。只见他眼皮一抬一抬,很快便失去意识,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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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身边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墙一样白,很是晃眼。滴...滴...滴...滴……滴……滴……”心电图仪器那单调且毫无变奏的声音,在许夜耳边无休止地重复着。他感受到自己身处病房的身体。
他想要说话,可喉咙却像是被堵住,发不出一丝声音;想要张嘴,却又仿佛感觉不到自己嘴的存在。许夜,或者说以利亚并不知晓,这具身体虽然属于他们这些人格碎片,但在他们重新聚合在一起之前,没有任何人能够掌控它。而且,由于那神国之门的光芒对许夜身体的改造,他在这具身体上感受不到丝毫痛苦与不适。
只有微风的轻抚提醒着他,这具身体仍然活着,也仍然有着感觉。这也让许夜感受到了些许安心。
闭上眼睛,想要在这个身体中放松睡去,却又看到了米歇尔把还在昏睡的以利亚强行拉起来的画面。
米歇尔:“我们到了。”
顺着米歇尔遥望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座水墙横亘在眼前,上不见顶端,左右不见尽头。
以利亚:“这里是?”
米歇尔:“炼狱的入口。”
说罢,米歇尔率先踏入了水墙。以利亚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屏住呼吸,紧跟其后。
穿越水墙是一种奇妙到难以言喻的体验。全身都被一种轻微的压力包裹着,同时又能感受到水那独特的柔软。水温与身体相近,却隐隐带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水墙的另一边是一片犹如梦境般诡异的树林——一片几乎没有色彩的杉木林。天空呈现出灰蒙蒙的色泽,明明能够看清所有东西的颜色,却偏偏看不到一丝阳光。整个场景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与压抑,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暗处窥视着一切。
就在这时,一双鬼魅般的手从以利亚背后的空间中悄然伸出,悄无声息地拢向他。
以利亚有些不安:“这里让我感觉很不好......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米歇尔:“因为这里是通向其他世界的桥梁。”
以利亚:“那我们要去哪里?”
米歇尔:“你该去的地方。”
感觉到身后一空,米歇尔四顾了一圈,却发现以利亚已是没了踪影。
米歇尔:“他去哪儿了?”
事态紧急,米歇尔也不再演戏了,朝着代表潜意识的先知发问。
先知:路西法把他抓到悲伤的世界里去了。
米歇尔:“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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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被黑紫色主宰的世界,天空与大地皆被这浓郁的颜色所覆盖,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压抑与绝望。将以利亚抓来此处的人,外貌与米歇尔如出一辙,只是配色却截然相反。
“你好。”
路西法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随手将以利亚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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