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速进了高越园来。
这个呆子哪里知道这许多内情!由文儿扶掖着,生出一腔怨愤来,跑到偕鸳宫,一通胡搅蛮缠,倒也有些意思,我这里信笔一写,看官会心一笑也好。
当下,文儿扶着兆凌,他倒也不曾十分失态。依原路回了偕鸳宫,看见碧鸳手持一支翠玉笛,动了雅兴。在那里吹着一首清雅乐曲,细听之下,却是《长相思》,兆凌心下忖道:“我只说你想的是我,谁知你想的是他!”他也不打招呼,进了宫,顾盼一周,见兆黯坐在鸳儿膝上专心听曲子呢,卫流云的儿子小宇已被家人接走了,兆黯闹得累了,正好倚在鸳儿身边休息,所以坐在膝盖上,也是不错的选择。兆凌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兆黯抢到自己手中,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他的动作很猛,兆黯可能是被他吓着了,疑惑地看着他说:“哥,轻点,我疼!”“黯儿,疼也要忍着,别当你自己是什么先皇的皇子,腾龙的帝裔,什么亲王殿下,哥告诉你!你,我,我们不过是孤儿罢了!人家表面对你好,对你万般体贴,千种柔情,谁又会从心里爱你?情啊好啊的,全是骗人的把戏!人家心里,指不定装着谁呢!”
碧鸳听了这话,也不恼,嬉笑道:“怎么,到姐夫家还会被什么人比下去么?对黯儿说这些话,谁又惹着你了?”“惹我!是有人拿刀子要杀我!”“这说的是什么胡话?”“胡话?!你敢说我说的是胡话!”兆凌不由得无明火从心头起,粗暴地把兆黯扔在锦榻上,三两步走近了鸳儿,一把从她手中夺过那支翠笛来,摔在地上,顷刻粉碎!兆黯从来没见过这种阵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那只鹦鹉也在架上不安稳,扑着翅,叫着“我又输了,我又输了!”整个偕鸳宫被搅得鸡犬不宁。碧鸳一怔,望着眼前幻衣名产翠玉横笛的碎渣,半晌说不出话来。
正待回思一番,找出症结来,只见兆凌还不罢休,两眼怒视着琴案上千福送他的那架秦筝,忽然赌气似地狠狠一刮,那弦纷纷应声而断,兆凌的右手也被琴弦割得满是鲜血!碧鸳早知事情不对,忙跑过去,抓着兆凌的血手,喊道:“凌哥哥,你莫不是魇住了?你疯了,这是姐姐送给我们的成亲礼物啊,这是你往常,最珍爱的东西啊!”
“可是,情都没有了,我要这琴,有什么用!”“你怎么啦!”“你心里清楚!把你的手放开,笑话!没有你,我就活不成啦?”“你说的是什么疯话!凌哥哥,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你是不是——”“邢碧鸳,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我的病,可就是没有我的人!我知道你只是可怜我,你就是心软,你不忍心看着我吐血死在你面前!可是,我想要的,你从来——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你说什么!”“我说,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鸳儿听了,也胡思乱想起来,想来前些天宫中传的那个“梅花学士”必定真有其事了,想到他这般,必定是怪自己没让他娶上妃子,想来自己出身寒微,那先前绝情朱谕上的话,想必也有真话?或是怪自己没能快快生养第二个儿子吧?或是朝秦暮楚爱上了别人,又找不出自己的错处,心中憋闷吧?这样一想,因冷笑道:“是啊,我怎么会爱上你这样的人呢?我怎么会为了你,每日每夜寝食难安,我怎么会为了你连省亲都不踏实,我怎么会为了你既使在值夜处的屋子里,也整夜不得安眠,我怎么会为了你这样的人,打掉了孩子,还拖着身子守在你寝殿之外!我为你守了许多时日,我怕进寝宫找你,你的心乱了,毒伤就好不了,我怕你知道我没好好养着会伤心,再伤了你的身子。我扮作侍儿躲在殿外,连文儿都知道了,你却浑然不知,我对你的心就是呆子也明白了,可你居然还怀疑我!我要怎样对你,你才会放心满意?只怕我当个泥人儿,方的圆的由你摆弄,也未必能如了你的意!”
“谁要摆弄你了!我知道,我就是不称你的心!我知道我就是配不上你,行了吧!我知道,就是再学上二十年、三十年,哪怕一辈子,我也赶不上那个人!好,好!哪一日我死了,由你去嫁给咸的淡的,我不拦着你就是!”
“我知道,当初先皇用剑刺你,你伤得很重,病了这么些年!可今日你这话呢?你杀人可以不用剑的呀!你不用拿这些话来怄我,也不用激我,我明白,你狂蜂浪蝶见得多了,心里如何会只有我一个人呢?但我与旁人不同,我断断容不得你心里有别人,你若真的另有新欢,先赐我一死,然后再派使者去追那‘梅花、桃花’的,我也不管了!兆凌听她说到此处,心里渐渐明白过来,知道是自己理亏,底气已经软了。只听她又闹道:“你说呀,我知道你心里念旧,说不得这样的话。好,我也该识趣,宝剑就悬在墙上,我自己了断了吧!”
兆凌霎时反应过来,只见鸳儿真的从墙上取下那驱邪的剑来,那剑锋立时出鞘,兆凌惊得魂飞天外,急忙上前狠狠把住:“放手!这东西岂是随便动的。鸳儿,你别这样,我又不是呆子,我都明白了!你要是非要杀人才解恨,你就杀了我吧!快放手!鸳儿!你就是再刺我一剑,我也不怨你呀!放手!”兆凌费了好大劲才夺过剑来,扔在地上。转回神来,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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