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邻居,就是这样。””那新任刺史叶孤鹤大人呢?”
“这人小民不认识。只知道,前不久死了一个大官,妫进像死了亲爹似的,领着一大群人到他坟头上哭呢。”
“不好了!走,我们见见这个妫大人去!”
兆凌一行离了大街,就进这妫进的衙署来了。那妫进若论容貌,绝不见半点不良之处。毕竟他嫡亲妹子,芳华绝代,他与妫氏一母所生,这一副皮囊令人艳羡。不过在卫流光看来,大抵这世上除了惜花郎之外,再也没有比兆凌更英俊儒雅的了。
只是惜花郎多了几分仙气,乍看之下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莲花,相处久了,是倾城迷人的牡丹,而凌哥哥呢,乍看是惹人怜爱的秋枫、雏菊,相处久了,就成了劲节、青松了。流光肚里自然没有这些文墨,只是这时他心里的感觉,他说不出来自己从什么时候起,已经离不开兆凌了。他觉得,自己的哥哥卫流云好比栽蔷薇花用的架子,一直希望自己按他的指示生活,就好像有架子的蔷薇只能长在架子上,而兆凌就不同了,他像一把开笼的钥匙,他要流光按自己的个性来生活,即使有不当之处,也只会温和的提点,任何时候,兆凌最在乎的都是流光的感受。但流光不知,兆凌自幼孤苦,最怕的就是孤单冷清,若是兄弟爱侣不在一处,心里就不顺畅,实在是个靠情字续命的人!
当下卫流光立在兆凌的身侧,心思早就飞远了。听着妫进满口的甜言蜜语,他早已耐不住性子。兆凌却还在和妫进寒暄。好容易问到正题:“妫大人,朕想宽恕叶孤鹤的过失,不知他现在何处?”
这个问题一出口,妫进的回答让大家都吃了一惊!到底如何,下节细说。
当下妫进对兆凌说出叶孤鹤上任不久,因为奉命前往当年龙脉矿场监督“刁民”继续寻找金矿,不幸积劳成疾,已于三月前身故。兆凌听了这一句,如雷击顶,顿觉胸口憋闷,就像被猛兽向外撕扯的一般,猛地吐出一口血来。卫流光和叶文吃了一惊,急忙扶住他,只是兆凌哪里顾得了自己!缓缓问道:“怎么,这么大的事,朝廷怎么、怎么不知道!”“竹城路途遥远,又没有驿站,报信的快马恐怕此刻还没到龙都呢。”“凌哥哥,人死不能复生,你可要挺着点儿。”叶文一面扶着兆凌一面问道:“那他夫人知不知道?”“这,叶大人上任,没带家眷,只怕嫂夫人也要稍后才知道。”
“昏官!这么大的事,你们就是飞也要飞到龙都去报信,你说路途不便,这区区半月,我们是怎么来的?分明你等心术不正,见叶大人贬了官,打量他就失势了,便欺心害了他性命!”“哎呀,卫将军,我妫进怎么敢!若果真如此,下官的外甥二殿下兆猗就是下场!您不知道,龙都到竹城有官道,可竹城到龙都,五代先皇有定制,那官道不论官民是不能走的,只有皇上可以来去自由。”“你还敢说,小心我手中的宝剑!凌哥哥,你——”卫流光本来还想说下去,见兆凌足下打颤,禁不住心头一紧。“老师他,他是怎么去世的?这、这是怎么回事?!”“圣上,微臣也是一言难尽呐。”
听妫进的说辞,叶孤鹤是按朝廷的旧制,去监督村民开矿,在矿上驻守了两个多月,因条件不济,更兼他本人又有些水土不服,所以积劳成疾而亡。这样说辞,兆凌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只是他此刻周身冰冷,连说话的气力都不足了,当下只能问道:“叶大人的官署在哪里?”
妫进忙答道:“圣上,微臣为迎龙都上差巡幸、督察,曾命人在瑕玉元年即一年前修有一座小楼,名叫慕蝶楼,因叶大人初来竹城,便水土不服,下官便将那楼派给叶大人他居住,并且下官也曾好说歹说,劝叶大人不必亲自前去监工,那矿里怕是不会有金子的。可是不巧,前些时日大人来时,偏偏苍天无眼,连降暴雪,雪灾一出,朝廷救济的银两却迟迟不来,所以叶大人才拼了自个儿的性命,竟和那些服役的民夫一同下矿,想得了金银矿,折成银子去补赈灾款的亏空。三个月前,十一月初一那日,本是叶大人生辰,白日里,他很高兴,说那眼龙脉,果然是金矿,已经发现了矿石。下官一听,大喜过望啊!我便加派五百民夫助阵,一同开矿,事后,下官还记录了这些参与开矿的民夫的姓名,给他们都发了辛苦钱。圣上,这可是反了祖制的事啊!我朝可是从来没有服徭役还要给银子的事!但是下官这么做了,还让我的竹师爷记了名册呢!竹师爷!快,快把名册呈上来!”
“行了,妫大人,圣上不想知道这些,您找要紧的说吧。”“是,是。那一天是叶大人上任来第一天夸我。照理,他是下级,我是上官,可我哪敢开罪了他呀!那天见他高兴,我们就在小楼上畅饮几杯,朝廷的赈灾银子也筹到了,这金矿也打开了,按理说什么都好了吧?可叶大人他偏偏,他身体不好,没有几日,龙都的赈灾特使来了,叶大人送了特使回程。也不知是不是迎候的事情太多太杂,他就累倒了。按说下官比他痴长几岁,可我真是像伺候亲爹一样,啊不!是比伺候亲爹还用心,可是、哎呀,这回,这回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哎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