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一心跑路的他没能看到,本来因为腿伤而坐在地上的哈托尔打了个响指,随之她的食指开始发亮,看起来像是打火机的火光似的。然后她发了狠地用食指沿着那道伤口用力一抹,她瞬间疼的大叫,撕心裂肺的嚎叫在甬道里回荡,连不明所以的萨达特都心里发怵。
但神奇的是,那道伤口的流血瞬间止住了,然后哈托尔跟没事人似的站起身来拔腿猛追,速度不下于先前。
萨达特跑出去有了一段距离,刚有机会抹一把脸上黏糊糊的血,在感到伤口被带着沙土的手刺激,产生一种带着灼热的刺痛的同时,他听到身后再次传来大步流星的脚步声。萨达特难以置信地回过头,看到哈托尔的身影再次如索命鬼一般出现在通道末端,这回轮到他露出一副见鬼的表情了:“你他妈是怎么站起来的?”
“这算什么?你他妈理解不了的事还多着呢!”哈托尔带着掩盖不住的怒意吼回去,她拔出夺来的大马士革断刃,一缕跃动的炽烈火焰替代了原来的刀刃。本来极难发现的透明钓鱼线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极明显的白色光亮,哈托尔一挥手,如若无物地割开了它。“我称之为赛特之火,穆斯里姆¹!”
(¹:即对星月教信徒的称呼。)
“你他妈哪来的油啊!”萨达特看到这场景不免惊呼——是的,由于在船上错失了观看哈托尔施展魔法的机会,他到现在还认为面前的对手可以用科学来解释。
接下来是冗长而令人疲惫的追逐战。夏洛蒂精心布下的那些障碍在哈托尔面前变得脆弱不堪,而反过来限制萨达特。现在他像是《神庙逃亡》的主人公,费劲巴力地以各种姿势躲避可能会导致自己丧命的陷阱。这让萨达特格外疲惫,他健壮的双腿开始发酸,直到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一刻都在不由自主想着要不干脆停下脚步算了,但仅剩的理智驱使他继续向前。
哈托尔在神奇地站起来以后,竟然跑的更快了,萨达特听到她踏踏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自己,他最后一次回头,看到哈托尔以无比迅捷的身形连续在几道绳子上留下燃烧的断口,然后以难以置信的轻盈姿态朝他狠狠扑来!她手中的烈火像是赛特神的利爪,下一秒就要剜出他惊恐的眼球!
一道身形突然从他身后的黑暗中窜出,再一次狠狠地踹在哈托尔身上。但这一次,夏洛蒂的攻击显然没有上一次凌厉有力。她正一脸惊恐,失去外骨骼的她脆弱不堪,没人知道她下了多大的勇气来踢出这一脚。
“快逃!”萨达特拉起愣在原地的夏洛蒂,连滚带爬地继续逃命。
他们拉着对方的手,终于挨过了最后一个拐角。一阵熟悉的异香扑入夏洛蒂的口鼻——那是昔兰尼白烛的味道,一番磨难以后她又回到了那个圣甲虫石窟。
夏洛蒂忍不住回头,看到拐角那边的火光,以及哈托尔斯映在石壁上巨大变形的影子。“你最好确定你的法子能成功。”她苦着脸说。
“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萨达特急不可耐地推搡着她往前,他们最终抵达了那个放有蜡烛的洞口。“快,快躲进去!”他大叫着,一边把夏洛蒂的头埋低推了进去。
夏洛蒂不忘拿起她先前放在门口的蜡烛,它现在只剩下一点点最后残余的蜡油,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气味。
“躲到这里自寻死路?”哈托尔得意洋洋地说。她从门口探进来半个身子,当看到乌泱泱的、重新躁动起来的圣甲虫以后,她脸上胜利在望的笑容凝固了。
“进来吧你!”萨达特又快又狠地把她一把拽住,夏洛蒂也去帮着抓哈托尔的胳膊,它十分有力,很难想象它曾被受过那么重的伤。哈托尔是那么用力的挣扎过了,但她最终还是被两人制服。虽然哈托尔轻盈的身体被一把扔到地上,但她立马翻身而起。与此同时,巨大的咔咔的石板摩擦声再次出现——夏洛蒂拉下了机关,而哈托尔只看到石门关闭前萨达特最后滑出的身影。
没有了昔兰尼白烛的抑制,圣甲虫群终于恢复了它们的凶残。虫群一拥而上,像汹涌的浪潮一样向哈托尔袭击,她根本没有时间寻找打开石门的机关,就被疯狂的圣甲虫淹没了。
夏洛蒂正搀扶着萨达特,他真是狼狈极了,全身的衣物打没了被撕得稀烂,本来的短袖被扯成碎领小开衫,露出来的肌肤没有一寸没有伤痕。“你知道吗,你现在看起来有点像那个迪士尼动画里的阿拉丁。”夏洛蒂有意打趣他,但她却没告诉他,其实他最像阿拉丁的地方是那一双依然明亮的眸子。
“哦,那你就是茉莉公主喽?”萨达特本来疼得龇牙咧嘴,听完她的话以后扯出一抹笑意,反过来逗她玩,“说实在的,你确实长得不太像普通的塞里斯人,有点像印度人或者波斯人。”
“哈,这就是你当初说我像你姐姐的理由?出去你打算把我介绍给她吗?”夏洛蒂翻了翻眼皮,用做作的音调哈哈了两声,继续这个带点绯色的玩笑。
“不,我不打算。”萨达特说,“她早就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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