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拍她的肩膀和后背。然后,身心俱疲的夏洛蒂直接缩到了她怀里,让她一瞬间措手不及。
“你知道吗,在塞里斯有种习惯。”伊凡·卡列金盯着杯中仅剩的那一杯底红酒,慢悠悠地说:“在祭奠死者时,会把酒浇在坟前,人们认为这样就能把酒献给死者。”他身后的穆罕默德似乎心不在焉,仍带着一副胃痛般的紧张表情。
已经没人关注屏幕上的数据了,但它还在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随着一颗颗实心点下的数字都变成了0.00m,他们也迅速开始朝着这里聚拢过来。
“可以了。”随着最后一个实心点也落到地上,斯蒙卡拉用轻得听不见的声音说。
伊凡·卡列金把那些酒都浇在地上的沙土上,殷红的液体掉在灰尘里,造出一片灰突突的暗沉。
“敬爱国者。”伊凡凝重地说,但嘴角却在笑。
士兵在向前走着,他带领的小队离这个连埃及国防部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科考基地”近在咫尺。在他冷静的外表下隐藏的是无尽的恐惧和愠怒,恐惧是由于他不知道到底是何方来客,竟然有如此的能力和手段,在埃及的腹地搭建这么一座基地;愠怒是由于对这些外国人的憎恨!从近代第一具木乃伊的出土开始,来来往往的外国人在埃及母亲的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有的至今还在流血。自他从军的那一刻起,他就决心为保护祖国而付出一生,因此他一路进入了最精锐的黑色眼镜蛇特种部队。现在,他马上就能把这些万恶外国佬的脖子像鸟一样扭断!
他屏住呼吸准备开始冲刺,但天似乎一下子变了,四周突然响起鬼哭狼嚎的声音,训练精良的士兵们凭借着身体本能,瞬间背靠背聚拢进入了防备状态。他们每个人都端着枪观察一个方向,但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是什么声音。
然后天气也开始变化了,先是湛蓝的天空中若有若无地吹过一两缕带着沙子的风,然后猛地一下子狂风大作,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风卷集着黄沙,狂暴地拍打着他们身体上下每一寸,像是无数只幽灵在撒泼一般地拍打着他们。他一开始还想用胳膊护住眼睛继续前进,但很快他们连腿都站不稳了。
从在上空还在盘旋着,犹豫着要不要支援的直升机的摄像机里看到,原本风平浪静的地面凭空出现了一团异常强大的沙漠飓风,从四面八方不断涌来的空气裹挟着不止多少平方米的黄沙,让观测的可见度无限接近于零。这平地而起的风暴以无限的狂暴摧残着置身于它之中的每个士兵,有些还没来得及收伞的士兵像风筝一样被狂风吹起,在半空中承受着无比的折磨。
与这无论无比的破坏力相矛盾的是,风暴一直呈现一个规矩的圆形,没有丝毫由不稳定产生的崩溃或扩大的迹象。更令人无法理解的是,置身于风暴中心的营地却安然无恙,甚至没有一顶帐篷被拔起,哪怕它们是如此的轻薄,这个风暴的中心呈现出比台风眼还要稳定的一种……理想状态。
“别看了!”一架直升机的驾驶员在风暴的呼啸声和螺旋桨的转动声中,对他已经呆若木鸡的观察员喊着,这个风暴的古怪之处已经不需要那些精密的现代仪器来发现了,“再看的一会的话,你也会和那群神棍一样怀疑牛顿力学的!”
士兵已经匍匐在地上,闭着眼睛的他还在竭力于风暴对抗,他已经不知道外国佬的营地在哪个方向了,但他还在坚持。
“这他妈的是什么?!”风中传来队友已经失真微弱,但能听出无比激动和恐慌的大叫。他尽力张开嘴吼着发问,但没有人回复他。他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腿,触感像是干枯的木柴。他努力地回头,却没想到自己看到的是一只形如枯槁的手!
“啊哈哈哈哈!”伊凡·卡列金得意地大笑起来,“斯蒙卡拉,你做的好啊,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布置了一个如此之大的风暴法阵!”
那怪物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似乎觉得这没什么可夸的。
士兵知道这绝对不是战友的手,他拼了命的甩腿,但第二只,第三只手破沙而出,死死地抓住了他的四肢,他发挥着所剩不多的理智扭动着手腕,他想要启动对讲机,想着至少要让天上的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他的手奇迹般地摁到了,但却已经迟了,那些手正在以绝对的力量把他拉入沙下,像是什么水兽要把落水的猎物拽到水下淹死。他的嘴已经被磨在地上,成千上万的沙粒像刀子一样摩擦着他的口罩。在士兵完全被拉入黄沙下时,他最后一次睁眼,看到了一张近在咫尺的,灰白的恶魔般的脸,那东西用利爪轻而易举地撕碎了他的军装,一张被他藏在内兜的纸片被沙流冲刷,上面写着他的偶像,从英法手中收回了苏伊士运河的纳赛尔总统的一句话——
“从今天开始,埃及土地上的一切产业,只属于埃及和他的人民!”
“好了。”伊凡·卡列金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他抿了一口以后说:“你们从未来过这。”身后的穆罕默德脸色极为难看,像是听了夏洛蒂歌单的那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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