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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神愤厉火熔融一切 (4/6)

地说,“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和行为负责。”

然后他的声音猛地一提:“难道你在看到了那些姑娘的样子以后,还能视若不见地把那些勾当继续下去吗?”

这声音振聋发聩,在烈火的燃烧声中,空气静得连每一个人的叹气和吸气都能听清楚。拉桑琪感到一口什么东西猛地哽在了胸口,她环视四周,每个人都在回避着她的目光,好像她才是那个对面能驭火使冰的怪物似的。她看不清他们的脸,过去的夜似乎没有这么黑,但那冲天的火光却照得人睁不开眼。

她压抑着自己内心的崩溃中,用明显忿怒而压抑的声音说:“我说过了,如果我们不去做,也会有别人去做这些事,难道我们应该去把这部分宝贵的资源让给别人吗?”

拉桑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这是她对那些同袍的最后暗示,就像是溺水的人扑腾着抓住稻草。但他们不为所动,眼睛里仍是迷惘和动摇。

“你不觉得可笑吗?”伊凡·卡列金惨冷地笑了起来,“那你和那些不择手段牟利的军阀有什么不同?”他的声音狂暴起来,“打着再高的旗号做这些事,当你看到那些女孩的样子,难道连一点的愧疚之心都没有吗!”

夏洛蒂被这毫无征兆的尖锐言语搞迷糊了,她愣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喘,生怕这些身强体壮的男人被伊凡的刻薄批评而激怒,直接在这里把他们弄死。但在无比沉重的空气中,没有一个人斥骂回来,没有一把枪被人举起。穿着破旧褪色衣服的战士们无声地抽着烟,黑色的火海改变了气压,凉爽的风跟着抽了一半。浓得看不清的黑夜里分不清谁和谁。他们中的有些人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那是热血浇筑的过去破碎了。而现在,那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强烈负罪感压倒了每个善良的心灵。

那风声带来垂死乌雕的哀鸣。牢不可破的信念和联合,崩塌于人心。

“……她们都是某个人的女儿,或许还是女儿和姐妹,你怎么能心安理得地吃着她们的血,来维持着所谓的生存?”伊凡·卡列金字字诛心,“口口声声为了解放,赖以生存的却同样是压迫,不觉得自己虚伪吗?”

有些战士低声祈祷,而有些战士还沉默着,但他们中的大多数都不知不觉地转过身去,用铁一样的后背对着拉桑琪。那些后背她曾见过,见过他们身上的弹孔和血洞,但现在它们都被那些衣服包裹着,在她眼里显得如此陌生。那些她日夜相伴的人在她眼中抽象成一道道又长又高的影子,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箭一样的目光穿过那些影子,直直射向那不停喷吐着危险毒液的毒蛇。伊凡·卡列金的嘴是灾厄的潘多拉魔盒,从中冒出的那些危险的毒液正把这支光荣的队伍从根基腐蚀崩溃。

拉桑琪在别墅里看到女孩身下的那几包货物时就有一种预感,这个问题如果处理不好将是整个鬣狗营前所未有的大危机,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而且他竟然会主动提起这件事。

拉桑琪气得打了个寒颤,虽然一时半会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伊凡·卡列金会如此不知时局地挑起事端,他难道不知道这会导致什么吗?关于手段和目的正义与否的讨论不能等到他们私下再说吗?但她还是对其怒目而视。同时,她残存的理智也知道,这种时候绝对不能乱了阵脚,如果不能说服大家就会全盘皆输,也会把迄今为止的一切努力都葬送。

她不能输。

“你说的轻巧,外国人。”她强笑道,“当你居高临下地站在一边挑剔我们时,你有想过我们的处境吗?”她咽了口口水,眼睛在那些转过头来看着她,眼中满是迷茫和焦灼的战士们的脸上绕了一圈,“我们是这片大地的军队,所以我们同样承担着这片土壤的贫瘠与苦难……当你认为我们和军阀无异时,有没有想过,我们并没有和那些家伙一样,吃着联合国救济的面粉和进口的水果,而是靠着仅够糊口的香蕉饼坚持……当然更没有像你一样,住在宫殿一样的大旅馆里,吃着精心烹制的牛肉,然后对着一群住在洞穴里的人出于迫不得已的行为指手画脚。”

拉桑琪的话很有号召力,更有号召力的是她身上同样破破烂烂的衣服,与慷慨激昂的混血身着的得体衬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部分人开始微微点头,重新站到了她这边来。而刚才说得神采飞扬的伊凡·卡列金闭上了嘴,这不是因为他无话可说,而是他现在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会被这群贫苦人所憎恨和排斥,从而起到反效果。

拉桑琪赶忙趁热打铁,她能否重新掌控局面就决定在这段转瞬即逝的关键时刻:“难道你以为我们就想做这种事吗?如果我们能的话,我们也想能像你一样,源源不断地搞到钱……都不用多,只要能让我们足够活命就好,我们都不会做这种迫于无奈的事情。可我们有什么办法?要不然,你帮我们想想?只要别是重新找个地方出生就好。”

这段话的效果很好,有些战士小声笑了起来,眼里含着对伊凡·卡列金的奚落和嘲弄,似乎刚才的动摇只是个玩笑。是啊,本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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