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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追踪者 (4/5)

的笑脸和不加掩盖的嘲讽。他一直对自己的音乐审美自视甚高,没少抨击挖苦夏洛蒂。

现在连他的雇员也在这么做,她赌气地把声音又提高了几个度。

穆罕默德吃的袜子仿佛又加了几只。

“我们到了,布罗戈诺夫斯基先生……莫里亚蒂小姐。”穆罕默德下车给他们他打开伊凡这边的车门,夏洛蒂分明从他的脸上看到了解脱,好像临死前被祝圣的修士。

入目是一个临海的其貌不凡的小房,似乎是某个贫穷家庭的民居——就和一路上见到的许多房子一样。伊凡从穆罕默德手中接过一条华丽的披肩披上,也接过他另一只手递过来的金质蛇头手杖,以最优雅的姿态,走进了穆罕默德推开的那扇破败而满是灰尘的小门。

这画面在夏洛蒂眼里古怪又可笑,如果是两个月前,她绝对会替伊凡尴尬(尽管现在也有点)。但是现在,她心中对于即将面对的事情更多的是不明和恐惧。

她想起一个笑话——有钱人独特叫特立独行,穷比独特叫有病。

而伊凡胸前佩戴的金质紫珐琅底蛇剑勋章就是他的资本。

她对这扇简陋的门突然感到不寒而栗,尽管它似乎只是用几块还带着木刺的破木板简单钉成的。

她还是走了进去。

阳光穿过满布土垢的窗户,像是薄雪一样撒在一个老妇人的满是皱纹的脸上——这张裹着破旧头巾的脸正满是焦虑,一双浑浊的眼里也满是惊慌。

夏洛蒂用手扫了下空气中挡着视线的灰尘,空气中干燥的发霉木板气味让她并不是很好受。尽管外面正是大白天,屋里还是暗沉沉的。室内的布局也很简单,只有几张破桌子,几把塑料凳子。正对的门口的是个简单的柜台,上面摆着几大罐像是酒的液体,用胶带贴了几张写在纸上的阿拉伯语标签上去。

这里似乎是个黑酒吧,尽管自打阿拉伯征服以来,埃及就对酒有限制和管控,但这种小作坊酒吧却随处可见。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也算是星月教世界的惯例了,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苏丹自称是安拉的第一仆人,所以自然在公共场合从不喝酒。但当他回到皇宫里,总有一瓶“葡萄汁”在等他享用,这对于欧洲探险家和到访者来说都不是秘密。

夏洛蒂的目光又扫到老妇人那双粗糙的手上。这就是他们刚才提到的女人吗?难道他们是来抓她的?一个卖劣质酒的老太太?

夏洛蒂向前一步,刚要说什么,却被伊凡拉住打断。她眼睁睁看着穆罕默德走上前去,压向面前佝偻矮小的老人。就这么在紧张中听着以下的对话——

“你们要做什么?”

“请给我拿酒。”

老妇人的面色竟然一下平和了下来,刚才的慌乱一无所踪,似乎只是夏洛蒂的错觉。“要什么酒?”

“伏特加。”老妇人的脸上闪掠过一丝惊讶。

“要多少?”

“七瓶。”

老妇人的眼睛骤然间闪出光来,这种表情通常不应该出现在老人脸上,像是生命的光在这一刻超新星爆发。

她尽力压抑着自己的激动呢喃着:“没想到能有见到您的这一天,谢谢,谢谢您。”她连着走了几步,握住面前走进的伊凡递过来的手,将本就佝偻的腰弯的更低。

在夏洛蒂眼里,她的脊椎形成一条略带恐怖的弧线,其身上几件破旧又带着老人臭的衣物将身体勾勒出一个枯槁骨架的轮廓。老人努力弯下腰,吻了吻伊凡手指上的蛇形戒指,然后和伊凡深深拥抱,她的脸上在这一组动作中现出真心的欢悦,这一切让夏洛蒂不明觉厉。

“请您做您的事吧…请您,请。”老妇人仍处于激动中。

穆罕默德点点头,掀开了地上积了一层灰尘和带有烧焦气味的打缕地毯,露出斑驳霉斑的褪色木板,又从一张桌子旁拿出一条撬棍,熟练地撬开一块原本严丝合缝的正方形地板,它的边大概有两米多长,被撬起前几乎不可能被发现。

这之下是一块刻着紫色蛇剑七叶花标志的金属板,夏洛蒂对这个标志已经熟悉了。正当夏洛蒂思考它的作用时,它却从中间自动分开,惊得夏洛蒂向后猛退一步。它露出一条通道,能看见的是通向一个亮堂堂的金属环境。

“跳下去。”伊凡说。

“什么?”

没有人回应她,她先是听见一声闷响——这时穆罕默德率先跳下去,然后是伊凡,夏洛蒂抬起头问话时只看见他飞扬的披风的一角。

“………”

夏洛蒂回头看了看眼神奇怪的老妇人,一扭头跳了下去。

那金属环境是一个电梯。落下来的夏洛蒂被穆罕默德接住,然后放到地上。她扭头看到伊凡坏笑着的脸,他正把双手撑在手杖上,将整个身子隐藏在昂贵的帝俄丝绸披风里,就像一副巴洛克圣像画。

夏洛蒂突然在地铁下坠的失重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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