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宴毕,张恪颍跟同窗约着出门赏月,张恪彧也被乳母等仆从带着出门游玩逛夜市,张映仪则因刚到家,年岁又小,怕她累着,所以早早让赵氏的两个大丫鬟带着去赵氏准备的内屋休息了。
张之贤、赵氏和张母坐在主厅旁的议事厅内,张母做上位,张之贤和赵氏分坐下首左右侧。
张母身边的杨嬷嬷给主家一一奉上解腻的清茶后,就退到主厅,方便主家谈话。
张母缓缓啜了口茶,对张之贤道:“说吧。”
张之贤笑道:“瞒不过母亲和夫人。”对着张母和夫人拱手讨笑。
“哼。”张母假笑着睨着张之贤。
赵氏也含笑望着丈夫,只是笑容里也满是“听你胡诌些什么”的样。
“母亲,夫人,这个孩儿……是故旧之子。”张之贤开口道。他其实一路都在想着这孩子的事要怎么跟母亲和夫人说。这孩子的身世实是不该太多人得知,但母亲和夫人得知道,否则,若那件大事再起波澜,母亲和夫人也难从容应对。
而那件大事……很可能并未结束。想起偃柏城的尸体,晏忠清幼子时不时消失,张之贤正了正神色。
张母看着儿子沉思的模样,也不催促。
“母亲,可还记得一年前,晏太傅……”
一番话下来,张母已是神色肃穆,“伯明……”她想过孩子来历可能不容于世,但万万想不到,自家的长子居然敢插手此事。
赵氏也是吓了一跳,“老爷……”
张之贤叹口气道:“我也知此事最好不插手,但那时若不是……”
那件事牵连甚广,说是贪污案,说是新任皇帝为排除异己,各派系争斗,这其实都还未触及重点。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让人讳莫如深的永远不是无休无止的势力斗争(非势力争斗原因)。即使是晏太傅一家,也不过只是其中的牺牲品而已。
张母想起那时各个官宦人家的样子,人生百态于一夕之间尽显无余。
赵氏终于缓过神来:“老爷,您是如何想的,只是给那孩子一个安稳的未来,还是……”
张母眼神一厉,看向长子。
张之贤看了赵氏一眼,又转向张母:
“儿子也无意再生事端,只是既然有缘遇见那孩儿,怎能任她流落外头。”
“最好是如此。”又转念一想,“那孩子……还记得什么?”
张之贤笑道:“那孩子的周岁宴,母亲可是去过的,算来也只是4年前的事。发生那事是前年,那时她不过三周有余罢了,即便还能记得什么,以后日子长了,也就忘了。母亲不用担心。”
张母想想也是,倒是自己急切了。
“虽然你以此次河涝为机,将这个孩子收养,但你素与晏家交好,当时之事也仅过去两年,朝堂中多是深思之人,总有人会发觉。”
“母亲放心,此事儿子已有决断,必不会影响家里。”
张母看了看自己儿子那一副安稳的样子:“你在外眼界开阔,看事必胜于我们这些家宅妇人。你自去做。我只享福便是。”
丝毫不提自己儿子那常剑走偏锋的性子。
张之贤看着张母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笑笑,声音柔了几分:“母亲放心,我哪次做事不是安安稳稳地过了。”
“哼,过是过了,可不一定是安安稳稳的。你们自去休息吧,我可不管了。”一副撒手不管事的样子。
“夫人你可看清了,不是我不与母亲说事,可是母亲自己不愿啊。你以后可不能说为夫不体恤母亲爱子之心啊。”张之贤开起玩笑。
赵氏忍不住掩嘴一笑:“母亲多有怜惜我等,官人竟尚未知足。”
张母笑骂:“你,也就娶了个好媳妇,生了两个好娃儿。也是看在他们份上,否则你看我管不管你。”又抓起桌上的一柄玉如意,佯怒:“竖子还不快离去,我这玉如意可恼了。”
张之贤与赵氏言笑恭礼离去。
御书房
皇上坐于书案前,看着手里的奏折:
“这次赈灾做的不错,所费不大,且民心安抚周到,查处几个贪官污吏也很雷厉风行。”
张之贤立于御书房中央:“陛下鸿威,臣处理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正好趁这次机会恢复原职,吏部那一摊子……哼,自你走后,连一些宵小都敢跑出来耀武扬威了。趁着这次惩处的后劲未消,多查处一些蛀虫无赖,让他们把吃进去的全都给我吐出来。”
“皇上,吏部整治须图图徐之……”
“朕等不及了,这么久了,朕实在不想再在朝堂上见到那群人。你放心,即使时机未到,但妥帖安排,必不会失败。”
“是不会,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实不可为。”
“现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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