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爷上门,在谭雪梅的意料之外。和谭老翁的观点不一样,二爷爷是很支持孩子大了分家的。
如果他劝通了谭老翁,这会儿谭老翁应该在家里撒脾气发泄情绪。
可奇怪的是,他这么走了一趟后,谭老太和谭老翁竟然没再闹腾的。
而且二爷爷一走,谭全福两兄弟就被喊到正房,关着门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再出来后各回了各家。
随后,赵彩霞和田淑芬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乖乖的去了厨房洗碗做饭,老老实实干起了活,没再说什么闲话。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一家子人达成了某些协议,分家应该是不太可能了。
心里有些烦躁,总不能算计这么久,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于谭家而言,她们一家四口是外人,没有说话的份,做什么事也都被排除在外,眼下唯一能破局的只有谭全生了。
算算日子,还有十天左右的时间。
压下杂乱的心思,谭雪梅的心思都放在绣花上。
用了两天的时间,绣了几个布块,把常用的图案都绣了出来。
交颈的鸳鸯,大朵的牡丹,梅兰竹菊四君子……
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谭雪梅又去了学校一趟。
有被刘大海堵在路上的先例,谭雪梅半上午才出门。
今天谭秀兰没有上课。
谭雪梅到的时候,她正在看书。
“这么快就绣好了?”
谭秀兰也会一点针线活,但不精通。谭雪梅给她看到这些布块上,图案精美就不说了,针脚匀称,底线整齐,不是一般的手艺,关键是只用了两天的时间。
“简单绣了绣,你结婚是有日子的事情,把时间省出来,给你绣正经的。”
谭雪梅说的是实话,前世她学的刺绣手法花样很多,真的要绣一件工艺品,要考虑布局,针法等,打底几个月的时间,现在绣得这些只能算个花样罢了。
谭秀兰感觉到了她的用心,没再多说,仔细看起了布块上的样图。
“你这个能给我往衣服上绣吗?是件白衬衫。”
谭秀兰准备的结婚衣服,是一件白衬衫,虽说这年头白衬衫是时髦衣服,但她总觉得有些素净。
“可以,领口对襟可以用米色的线绣点暗纹,远看看不出什么,近看能看出不一样。也可以用红线绣点花边或图案,看着喜庆。”
谭雪梅心里想着,就用纸笔给她画了出来。
衣服是结婚当天穿着见客的,很重要,谭秀兰多花了心思和谭雪梅讨论。
俩人你来我往的商议着,一直到肚子饿出了声音,才抬头看了看时间,已经到饭点了。
“以前和你相处不多,现在才发现你是个妙人。”
谭秀兰夸了一句,她这话是由心的。
两次接触下来,她感觉谭雪梅挺聪明的,而且还有一份手艺,说话做事有条理,这样的人是能做成大事的。
谭雪梅淡笑。
按着前世的记忆,谭秀兰婚后没多久就会被调到镇上的小学教书,在目前能接触的人中,她算是优质人脉。
包括这次给谭秀兰绣嫁妆,一来是想蹭点布块,好拿给陈广平看,二来也是想借谭秀兰的婚礼打个广告,让人们都看到她的手艺。
能得到谭秀兰的认可算是意外之喜,终归她是不亏的。
“我哪里有你优秀啊!你念书好,是文化人。我再怎么着,也是个泥腿子。”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至少在未来三十年,读书人的发展机会比常人要多。
谭秀兰叹了一句:“我也是沾了家里的光,爸妈愿意供我念书。你脑子灵活,要是能去上学,肯定比我好。”
谭雪梅成绩不算差,当初不能读书了,还在外面哭过几次。而同样是女儿的谭雪琴,学习不咋样还是供着读初中。
对比下来,村里不少人感慨过,这养的和生的到底是不一样。
想到这些,再看谭雪梅,谭秀兰的眼里多了几分同情。
“你有没有心思继续念书?我听说镇上的中学收插班生的。”
念书?
谭雪梅有些犹豫。
她前世没少听狱友们感叹,年少不知读书好,到老了才知道后悔。
念书是这个年代改变人生的最好方法。
可三十多年过去,除了还认识点字,知道简单的加减乘除,剩下的知识她早就忘光了。
现在读书,相当于是从头开始,难度很大。
“我跟你透个底吧,我结婚后就调去镇上了,村小的老师有两个空位,你也算是读了初中的人,要不要试试?”
村里读书的风气也是这两年兴起的,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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