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在家对媳妇冷言冷语惯了,这会当着外人面前没能改过来。
工会的方主任听不下去,这话太刺耳,直接皱眉打断,“老郭,你好歹是干部,话别说得太难听。”
赵彦国也沉声说起妻子。
方主任觉得自己这半天也算是开了眼界。
老郭在厂里和家里完全就是两副模样,平时看她说话还挺文雅,还自诩文化人,可真是看不出来啊。
郭月菊这才哼着闭了嘴。
她没把文棠的话放在心上,赵天瑞身体好着呢,有问题的肯定是文棠!
老实说提出离婚之后能进展这么顺利,也出乎文棠的意料。
赵家两口子似乎同意了离婚,目前只在金额上有争议。
但转眼一想。
这是因为赵家是职工家庭,到底要脸面,如果是村里人家,怕是早就满地撒泼,动起手来了。
再加上有公公赵彦国压着,郭月菊再闹腾也蹦跶不起来。
而且儿媳子嗣艰难,赵天瑞又是独子,怕是老两口早就有小想法,说不定早就抱着再娶的心思。
文棠深呼出一口气,原本还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原身还是黄家大闺女……
现在并没有那么开放,这种私事也怪难为情的。
但说与不说,她都已经得罪了郭月菊。
在时下人眼中女孩子的肚皮比什么都重要,怕是离婚后,郭月菊能把她不孕不育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再解释说是迫不得已离婚。
一顿操作下来,直接把儿子洗白得干干净净。
赵天瑞可以片叶不沾,全身而退。
但自己却麻烦了,安县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流言蜚语处理起来才令人头大。
还要考虑到原身远在农村的林家父母。女儿在别人嘴里被百般嫌弃,明明没有的污水却要往她身上泼。
这放在哪对父母心里能好受?说不得还要被十里八村的人说道。
光不孕两个字,就足够把一个女孩活生生钉在耻辱柱上。
唉,可惜了。
文棠本来想着,到时候林家要是催婚,这大好名声说不准能发挥出,吓退四路八方的三姑六婆的效果。
好像是有点不大实际。
于是在听到郭月菊那套三年如一日的精神打压理论后,冷笑起来。
郭月菊不就是一直嫌弃她怀不上?
还当着筒子楼这么多户人家的面,说了千八百遍,原身满嘴苦衷,解释也不解释,不说心里又难受,只能在难受中沉默。
又嫌弃人家是农村人,又嫌弃怀不上,还心安理得拿着人家的工资和粮食,享受人家辛勤劳动的成果。
次数多了,能让原身背地里掉泪,难受的不行。
这回跌掉眼珠了吧?
郭月菊果然如她所料地跳脚,语无伦次,差点咬掉舌头。
“啥?你说啥、什么、什么没圆房?”
但大家听力都没问题,首先排除听错的可能,这下齐齐坐不住了。
就在前几秒,文棠直接开大放出个惊天大雷。
“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和赵天瑞三年都没圆房!盖着被子纯聊天,能怀上才怪了!”
“我可没这么大的本领。”自我繁殖。
话里满满都是讽刺意味。
没有椅子,文棠索性抱臂站着,明明就她一人没有座位,无依无靠,看起来却一点都不畏缩,身上有种凌厉的光芒。
老赵家的客厅里,齐齐惊掉了一地的下巴。
而邹婶震惊过后,第一反应就是拍拍这孩子,“你这孩子,苦了你啊……”
她没有怀疑过文棠话里的真实性。
这又不是什么好听的事,女孩子说出来也需要勇气,要面对这么多人的异样目光,能做到如此脸色平静已经很不错了。
可惜好好的姑娘,白白耽误了三年的青春。
赵彦国也不敢置信的看着文棠。
这就是他们老两口三年来,迟迟不见孙子的原因?
儿子结婚三年不圆房,现在又来金屋藏娇?这龟儿子脑子有坑吧,究竟在想什么?
他的鸡毛掸子呢!
老实了一辈子的赵彦国,气得脸都红了,青筋直冒。
到底是公公,在这方面上不好发表意见,只沉默地看着满满当当的信纸,两手放在膝盖上自顾自生气。
开始他还有些质疑文棠的说法。
但转眼看到满桌不容忽视,密密麻麻的信纸,又觉得文棠说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真是他的好大儿。
赵彦国起初还想过,等儿子回来,让夫妻俩好好谈,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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