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民几步走到贺老汉身边，扶住他。
“老人家，您赶紧躺下，别受凉了。”
贺生子则检查了一下房间内的蜂窝煤炉子，发现里面的火即将熄灭。
他用火钳夹出烧尽的煤块，将还有余温的煤块放在中间。
并在上面，覆盖上一块完整的煤炭，然后半开炉盖。
陈怀民看着贺生子熟练的动作，称赞道。
“老贺头，生子真是个能干的好帮手，在酒馆里很快就上手了。”
贺老汉点点头，他同样觉得，贺生子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
陈怀民从口袋掏出一叠钱，数了数递给贺老汉。
“老人家，这是今天我们挣的四十五块钱，您拿着吧！”
贺老汉接过钱时，感觉到陈怀民冰冷的手掌。
“怀民啊，你喝点热水暖暖身。”
贺老汉接着对贺生子说：“生子你也倒些热水喝。”
“谢谢爷爷。”
贺生子应声道，随即取出了两只碗并拿起贺老汉的茶杯。
倒满水后小心翼翼地将茶杯中的水递给贺老汉，又端起一碗热水给陈怀民。
“怀民哥，您喝！”
陈怀民捧着水喝了一口，贺生子才也端起水喝起来。
一碗热水下肚，身体暖和了许多。
陈怀民站起身来，对贺老汉说：“老人家，您休息吧！
“随后又对贺生子说：“你也辛苦了，往后还有更多辛苦事要做呢！
但是不管多苦，都要把老爷子照顾好，特别是别忘了熬药。”
“怀民哥，我不累。”贺生子保证道：“您放心，我会把爷爷照顾得好好的。”
“生子很机灵，没问题。”贺老汉补充道。
这两日由贺生子照料，贺老汉愈发欣赏他的机灵劲，但他也因此不禁连连唉声叹气。
虽然来帮忙的人都很机灵，可就是贺永强不争气，做出的事能把人气死。
他心中，始终牵挂着这件事。
临近离开之际，陈怀民正准备告辞，贺老汉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怀民啊，永强还没回来吗？”
“老人家，您就好好养病吧！”陈怀民回答。
“如果少当家孝顺的话，他若是来了，自然会来看望您。”
这句话的潜台词，已经很明白了。
贺永强就是不孝顺，父亲病重如此，他还闹脾气跑到乡下去，请人也要摆谱。
照陈怀民的想法，贺永强干脆就在乡下待着算了，回来也只能添乱。
老贺头有个坚定的想法，认为养儿子是为了将来养老送终，也是为了传宗接代。
就算是个收养的儿子，那也是他们贺家延续的希望。
旁观者清，陈怀民对此看得透彻，然而这样的事情他也无法去多加劝解。
陈怀民回到四合院，院子里的人心思各异，各自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但他白天很少待在这里，至于这些人究竟有多么冷漠无情，他也不想深入了解。
第二天，陈怀民找到贺生子碰头。
“生子，看你穿得挺单薄的，怎么不早说呢？”
贺生子憨厚地笑了笑，有些难为情地回答：“怀民哥，我从小就这样穿习惯了。”
“行了，我带你去买件棉衣。”
陈怀民说着，便停下来走进附近的供销社，贺生子则守在门口等待。
陈怀民进去买了一包焦糖麻花和一包桂花糕，出来后便递给了贺生子。
“给你买的，你吃吧！”陈怀民又补充道。
“你为什么不进来呢？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买了点。”
贺生子小心地从袋子里拿出一块桂花糕，分了一个给陈怀民。
自己咬了一口，嘴巴张开时，满嘴都是糕粉。
“怀民哥，以前我和我爹进城买东西，我一般都是在外面等着。”
贺生子回忆道：“我爹说了，供销社里的东西琳琅满目。
看了容易起贪念，所以不如不看。”
陈怀民看着大快朵颐的贺生子，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酸楚。
不过对于贺生子来说，这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在这个年代，大多数人能填饱肚子就已经很满足了，哪还敢奢望能吃到零食。
从供销社走到绸缎庄的路上，贺生子一口气吃了五个焦糖麻花和三块桂花糕。
到了绸缎庄门口，他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把嘴角残留的桂花糕粉末，舔进口中。
陈怀民领着贺生子，走进了绸缎庄，一位二十岁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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