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还要保护河生的安全,两人一时间也脱不开身。
为了不影响店家做生意,二人去了客栈后头的四方小院里坐坐,顺便留意房间的动静。
微风徐徐,桃花朵朵。
一汪水池养着鱼,一方篱笆养着鸡,倒是别有一番田园趣味。
京墨喜欢这样的地方,惬意,舒适。
漆垚不知道哪里寻来的话本子,正看的认真。
话本子做得精巧,上头还绘了图。
京墨觉得无人说话显得冷清,打算寻个话头跟漆垚随便聊聊。
自从上次漆垚给了京墨金子,京墨就觉得漆垚无形之中变成了她的东家。
她得好好巴结巴结。
京墨瞧他看书如此认真,有点好奇:
“漆公子,你这看的是什么书啊?”
漆垚听罢,把书合上,封面朝上抛在她面前。
《狐妖与书生的悲苦情事》。
这书名倒是直接。
曾师傅看蛇妖,漆垚看狐妖,赶明儿京墨打算去看看猪妖。
京墨随便翻了几页,把书递回给了漆垚,回了句:
“公子好雅兴,不过我记得之前有人说过——人妖结合,有违天道,不得善终。”
但偏偏自个儿偷偷看这人妖相恋的话本子,妥妥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漆垚翻了一页书,头都没抬:
“正因天命难违,便只能看这些个话本子,全当解闷儿。”
京墨笑了,这话听起来,像是有了心上人了一般。
心上人?他有了心上人!!!
谁?华菀菀吗?
这可不成。
京墨不由自主往漆垚身上瞧,心里把他跟拂煦师兄比较了一番。
这样肆无忌惮的目光终于把漆垚给瞧烦了。
他合上书,阖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待眼神中的不耐烦消散一些才开口说话:
“你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
不要看来看去的。
“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其实京墨想问的是:到了婚配的年纪了吗?但这显然是废话。
“你问这个作甚?”
漆垚觉得自己不应该跟她说话的。
一张口就能把人气个半死,跟某人很像。
这个问题倒是把两人都整懵了。
京墨作势拢了拢衣袖,掩饰神态中的一丝尴尬,她这不是想旁敲侧击一下吗?
“按照你们凡界的年龄来算,跟你相差无几。”
漆垚鉴于客气还是回了话。
眼前这个女子特立独行,时而讨巧卖乖,时而哀哀戚戚,时而聪慧机敏。
为了达成目的有千百种面孔。
不知哪一面才是她的真实模样。
京墨明面上应承着,心里却嘀咕:
这说了不是相当于没说吗?我连自己的年纪都没算清楚。
她十二三岁上的泽天山,修行了二十年,后金丹被破,变回凡人。
从问天峰掉下去之后,被河水冲得老远,幸得无定娘亲所救,三人一直呆在偏僻的小村庄,京墨本也打算如此了却残生。
但在半年之前,无定娘亲过世了,她临死前,希望京墨带无定去外面看看,京墨应允了,算是报恩。
如今她的容貌依旧是十二年前的模样。
按理说,不修行的话,身体及容貌应该也会按正常时间变化,她这情况说不清是什么缘由。
但不管如何,确实到了婚嫁的年纪。
于是她问:
“漆公子可曾娶妻。”
她离开泽天宗的时候漆垚未曾婚配,也不知过了这么多年……
兴许是这个问题太过唐突,漆垚并没有回答。
只是目光深深,似是盯着院中的几棵桃树发呆。
京墨以为是自己又冒犯了他,遂闭了嘴,再不敢多说一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是从日中到了日落。
才听到漆垚慢慢悠悠说出来两个字:
“未曾。”
明明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思考了这么久,京墨甚至感觉到他身上的忧伤。
是她僭越了。
但鬼使神差,她又多问了一句:
“可曾有爱慕的姑娘?”
漆垚却转过了头,看了她一眼。
只一眼,却叫她脚底生寒,浑身颤栗。
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横竖他也不会杀了她。
于是又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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