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垚说完,转头独自出了客栈。
临到傍晚的时候,他回来了,同他一起的,还有面容憔悴,衣裳破烂,失魂落魄的刘管家。
漆垚手下的两个小仆,立马拿了绳子将他绑了起来,还不忘给他嘴里塞了块抹布。
客栈掌柜的看到他们架势这么大,又绑了人,立马绕到京墨身后,他眼神防备,言辞闪烁:
“姑娘,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你们这样搞,怕是不太合规矩,外头人见了,会以为我们是黑店。”
京墨塞给掌柜一些碎银子,安抚道:
“这老仆偷了我家公子东西,好不容易才放狗把他追回来,自然是要绑着的,您若不放心,就把那官府的请来,我们自是不怕。”
既然都搬出了官府,想必干的也不是杀人放火的勾当。
掌柜收了银子,便没再深究。
顺利取得掌柜的信任,京墨松了一口气,刚转头就撞到漆垚。
怎么站在人身后都不出声的。
漆垚眉头微皱,可能是被撞疼了,表情却有些疑惑:
“你从何得知我是放狗追回来的?”
啊?我不过是信口胡诌的。
越解释越乱,京墨索性不回了。
泽天宗的寒冰棺虽然是至宝,但是谁也不知道对凡人能起多大作用,京墨怕万一尸体中途臭了,对邺城城主更加难以交代。
几人一致认为还是要早去邺城为妙,正好河生也醒了,虽然依旧身子不爽,但坐个马车还是绰绰有余的。
一路上紧赶慢赶,终于在二十天后,来到了邺城。
也不怪他们慢,中途下了好几次暴雨,那刘管家每次都能抓住机会趁乱逃跑,不过最终都会被漆垚捉回来。
每次看到刘管家一身狼狈模样。
京墨就暗自下定决心:千万不能得罪漆垚,不然天涯海角都会被追到。
一进邺城京墨就把城主那小儿子的尸首,以及他的奴仆连同行李物件打发回去了,只单单留下刘管家。
邺城是大城,从东往西北方向的人都要经过这里。
只见这大街小巷繁华异常,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街道整齐对称,结构严谨,分区明显,建筑磅礴大气,上面雕刻的纹饰古朴自然。
这城颇具古韵。
京墨打算今日先修整一番,顺便上街打听打听城主在百姓眼中的形象和名声,明日也好应对。
一行人走进了一间名为“春露朝”的客栈。
邺城名声在外,自然热闹繁华,但进了春露朝,京墨还是大开眼界。
只见正厅中央支了榭水圆台,不知从几楼垂下的薄纱帷幕分隔了外头的喧闹,帐中隐约显现出女子窈窕的身影,原来是在抚琴。
悠扬轻灵的琴声从里头传出,平添了一丝风雅。
围着水榭的案桌依次错开,用屏风相隔,在烛火下隐隐有些晃眼,原来屏风上头的鸟儿竟然是用金线绣的。
如此这般奢华。
案桌上已经落座了不少客人,每个都点了几盘雅致小菜,配上一壶美酒,显得好不惬意。
京墨一行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上来招呼。
“掌柜何在!”京墨喊的大声。
她这一嗓子,倒扰了在座食客的兴致,众人纷纷望向这个喧扰的女子。
不多时,一位穿着月白长衫,样貌装扮皆是风流的男子轻摇薄扇踱了过来。
“姑娘有何贵干?”男子眼角眉梢皆含笑意。
“你是这个店的掌柜吗?”京墨问他。
“算是吧。”
“我们一行要吃饭,住店。”京墨右手一摊,示意人数。
风流公子解释道:“姑娘远道而来,可能不知店里的规矩,我们春露朝的规矩是不接当日客?”
“什么意思?”
“我们这儿不管是吃饭也好,住店也罢,都需要提前告知,当日是不接待客人的。”
男子瞧着京墨一行是外地人,便说得简单易懂些。
“没有其他法子吗?”
华菀菀也是头回见了这般热闹,也是想住进来的。
“当然有,我同意的话,你们也可以进来,谁让我是管事的呢?”男子面上颇有几分得意。
“可有什么条件?”
京墨也不想跟他绕弯子了,钱,她有的是,虽然只是代管。
“一百两。”
“一百多少?”京墨觉得自己好像耳朵不灵光了。
“两。”
“几个人?”虽然贵得很,但咬咬牙也不是不行。
“一个人一天一百两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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