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季临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个女人，是我的仇家。”
蓝菲菲深吸一口气，认真说道。
“这也……太巧了。可是她看起来好像没认出你。”
季临震惊之余，也有些不解。
“那是因为我们并没有见过。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我和她都还未长大。严格来说，她手上应该并没有沾蓝家的血，但我曾经发过毒誓，我早晚有一天要把战家连根拔去。今天既然遇到了，不如就从她开始好了！”
蓝菲菲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不好的回忆，整个人显得有些杀气四溢。
季临还是第一次这样直观地感受到切骨的恨意，他不禁问道：
“战家到底……对你们做了什么？”
蓝菲菲沉默半晌，轻轻说道：
“这件事说来话长，你只需要知道，曾经是南疆霸主的蓝家，现在除我之外，已经不剩几人活着。甚至有可能，只剩下了我自己。而这一切，就是拜战家所赐！季临，如果我在今天动手，你帮不帮我？”
灼灼的目光，让季临的心脏擂鼓一般砰砰跳动。
他没有犹豫，上前一步握住了蓝菲菲的手：
“我本事有限，但今天，我可以做你的盾牌。”
蓝菲菲怔怔地看着他，露出了季临从未见过的笑意。
“虽然不一定是真心话，但我还是很高兴。你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冲动的。无论如何，今天还是行动最重要。先把青铜爵拿到手，其他事情之后再说。”
季临点了点头，今天无论蓝菲菲做什么决定，他都会赞同。
因为那种至亲被害死的痛楚，他也曾经感受过。
只不过他更加无力，因为他连仇家是谁都不知道。
当然，在被沉海之前，他从楚星风口中得知了部分真相。
对于这一点，他还要感谢楚星风。
至于其真实性，季临没有过多怀疑。
毕竟有谁会对一个必死之人撒谎呢？
二人之间短暂地陷入了沉默。
蓝菲菲在发呆，季临看着这样的她，不由得有些心疼。
她也许是危险的，也许当初接近自己只是为了看凌千雪吃瘪。
但季临知道，自己从她这里学到的本事是真的，而她也确实没有伤害过自己，至少到目前为止如此。
这样，就足够了。
足够让季临心存感激。
“战家的仇，让我帮你报吧。”
突然，季临轻声说道。
不是商量的语气，也不是询问，而是已经下定决心的告知。
“……你准备怎么做？”
蓝菲菲转过脸看他，见他神情平静而认真，便忍不住好奇问道。
虽然这份心意她很感动，但如果是非常幼稚的想法，她还是要立刻驳回的。
报仇这种事，冲动和热血反而是扣分项。
只有忍耐和冷静的步步为营，方有成功的可能。
“我打算这样，既然那个女人没有当年的罪孽，那今天就先放她一马。她不是对我有兴趣吗？我准备以此为突破口，通过她来接触战家，摸清他们的底细。待到时机成熟时，将他们一网打尽！”
季临轻轻说着，面色冷峻。
蓝菲菲听得眼神一亮，这计划听起来虽然简单，但是好像确实很有可行性！
为了报仇，蓝菲菲想过各种各样的计划，哪怕比这复杂百倍千倍的也想过。
但无论是什么样的计划，最后都被蓝菲菲放弃了。
原因很简单，杀一人容易，斩草除根却极难。
一旦战家有了充足的防备，那她再想找到机会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而现在，如果真能如季临所说，可以以自己人的身份进入战家的话，那无疑就相当于在战家安插了一个眼睛。
有季临在，她可用的手段一下就丰富多了。
无论是下毒还是下蛊，都可以自由选择。
当然，弊端也不是没有。
“可是这样的话，你会很危险。而且……可能还会牺牲很多。”
蓝菲菲微微蹙眉，显得有些犹豫。
“危险与否就不考虑了，只要是做事，难免有风险。但是只要有可能成功，那冒险就值得。至于牺牲什么，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尽量保护好自己吧，不会让她那么容易得到我的。”
季临依旧坚持。
蓝菲菲和他对视着，突然站起身扑过去，用力地抱住了他。
“季临，为什么？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种地步？当初救你的人，并不是我。你这样帮我，我要怎么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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