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回婚书?
沈清南心中冷笑。
在他知道朱棣想要与魏国公府联姻的时候,他就清楚,朱棣一定会派人来找自己拿回婚书。
沈清南没有表态,只是喝着茶,脸上看不出喜怒。
站在面前的张玉,却如临大敌一般。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能够成为燕王的军师,靠的不仅仅是满腹的才华和出其不意的手段。
更为让王爷所看重的,就是与王爷相差无几的脾性。
在王爷麾下这么久,张玉又岂会不清楚王爷的脾气。
他二人都是那种表面波澜不惊的,暗地却早已翻江倒海的人。
沈清南现在表现出来的越平静,一会儿爆发出来就越可怕。
当初,约架北元的时候,朱能未能听从沈清南的安排,擅自行事,导致死亡三百士卒。
事后,沈清南就坐在军帐当中,就是这种神情。
哪怕是王爷在旁边说情,都不好使。
朱能被这个年轻人在军帐当中一阵暴揍。
现在想起来朱能的惨叫声,张玉都觉得毛骨悚然。
现在,张玉是第二次见到沈清南这样子的神情。
心里不免有些发怵。
但是王命在身,他没有退缩的理由。
还有一点,就是沈清南现在也不是那个在与王爷平起平坐的军师了。
他一无官职,也无背景,区区一个白衣而已。
自己好歹也是燕王府左护卫指挥佥事,品阶虽说不高,但好歹是官身。
他断然不敢与自己动手。
否则就是民斗官,那可是要处以极刑的。
张玉想到此处,底气稍稍足了一些,腰杆子也挺直了不少。
“还望先生不要让我难做,将婚书交予我吧。”张玉还算和气地说道。
“你说是姚广孝让你来取的?”
沈清南扬了一下眉毛,“那这是燕王的意思,还是他姚广孝自己的意思?”
张玉微微怔了一下,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道:“先生,现如今,是谁的意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将婚书给我。”
“是谁的意思,对你来说可能不重要,只是一个任务而已。”
“但是,对我来说,却很重要啊。”
沈清南语锋一转,嗓音变得低沉,“谁要,就谁当面来取。”
“先生,你莫要让我为难。”张玉眉头皱起,语气也不似先前的客气。
沈清南听出前后的不同,大有深意地看了张玉一眼,“怎么,这才多久,世美就敢这么与我说话了?”
张玉默然。
“既是如此,话不投机,许正送客!”沈清南挥了一下手,早已侯在门外地许正迫不及待地推开了门。
和之前给张玉带路不同的是,许正这一次肩上背着一个木匣子。
许正进门之后,先是朝着沈清南一礼,而后朝着张玉不客气地道:“张将军这边请。”
张玉脸色阴晴不定,“先生,当真要如此撕破脸?不讲一点情面?”
“情面,在我离开燕王府的时候,就已经算清了。”沈清南冷笑道。
“还有,我要纠正一句,撕破脸的不是我。”
张玉的身子没动,但是垂着腰间的右手却手指动了动。
许正看的真切,往前轻轻走了几步,站在了离张玉不远处的地方,再次道:“张将军,请!”
张玉扭过头,看向许正,之前从来没有觉得沈清南的这个仆人如此不识抬举。
现在恨不得一刀砍了他。
许正笑盈盈地看着张玉,张玉眼中隐现出来的杀机,沈清南可能看不出来,但是他许正能看出来。
但他无惧。
“啪啪”,许正拍了拍身后的木匣子,第三次出声,“张将军,请!”
木匣子。
张玉撇了一眼,但是在看到木匣子上的那个标志的时候,眼神凛然。
再看许正那带着笑容的脸,强忍下心中的恼怒,“先生,告辞。”
沈清南不予理会。
张玉朝着门外走去,在与许正擦肩的时候,用着极低的声音,“淮西许家,霸王枪?”
许正笑了笑,并不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好,很好!”张玉咬牙,大步离去。
送走张玉之后,许正又回到了房间内。
沈清南背负着双手站在窗户前,看着张玉上了马车,缓缓远去。
“他猜出你的身份了?”沈清南回头问道。
许正眯了眯眼睛,双手摊了摊,“我这身份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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