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点了。这种戈壁里迷失方向是最致命的,自己一个人死不要紧,别拉着这三百来号人。于是决定停下修整,等着风沙停了再上路。
“老五,传命下去,各队原地修整,检查好物资和绳索。女娃这边都绑起来连在一起,别走丢了。”
“是,八爷。”于是转身朝后走去扯着嗓子喊起来“大家把骆驼和马围在外围,原地修整!女队吧各自绳索都连起来!”霎时间大家都行动起来,绑的绑绳索,拉的拉骆驼,一字排成一个大椭圆形。
“少爷,少爷,我这还有点炒麦子,昨天吃剩下来的。”谢叔凑到梁戎跟前,呼着热气,打着冷战,双手捧着麦粒递过来。梁戎正要伸手去接,中间的一个中年农民嘲讽道“都到什么时候,还想着你家少爷,自己能不能活着到金蒲城还是个问题。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来了西域你不是奴仆了!”说完瞪了一眼梁戎。
梁戎缩回手,对着谢叔说:“谢叔我不饿,你留着自己吃吧,再过一两个时辰就到晚饭时间了,没事!”
“给我起开,什么玩意!就你话多!”骂咧着推搡着那个农民,要他让道。农民极不情愿骂咧着还是让了道,毕竟别人自己的事。梁戎还是哆嗦着接过来一半:“谢叔,这些够了,剩下的你吃。”
这个中年农民叫陈磊,听前面的刘伯说,去年给庄上有钱人家割麦子,谁想自己妻子被地主家少爷凌辱了,妻子羞愤自杀。自己一气之下半夜溜进地主家把地主家儿子,连同地主儿媳一起杀掉了,现在被判到这西域来戍边屯田永世不准返回祖籍。还有一个十岁女儿和老母亲也带过来了在前面的队伍里。对有钱人家充满恨意,特别是梁戎这种白净的公子哥。
平日里,梁戎尽量避免和他视线对碰,但隐隐约约感觉到对方不是好意的眼神瞄着自己。现在自己被分到他盘边还用绳子连在一起,不撞见是不可能了。
由于陈磊身材高大强壮,被安排在了最后一个,前面就是梁戎,再前面就是刘伯。
这时候前面官兵走来,“大伙快点把绳子绑紧,风沙快要来了!快点!”前面刘伯抖索着用自己苍老的手系着麻绳,一阵大风吹来,刘伯应声倒地,紧接着风沙越来越大,大家仅能掩面趴在地上才不被风沙吹走,静静的忍受这冰冷寒风肆虐。
不知道等多久,外面安静下来。梁戎拨开盖身上的麻布,灰尘撒得全身都是,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到满天繁星,如此深邃空洞,像要把整个人吞噬。
缓过神来,立马拉起了自己手上的麻绳,还好还在,虚惊一场:“刘伯,快醒醒!快醒醒!”摸着绳子走过去,却被后面的绳子扯住无法往前。
“干什么,是要准备动身了吗,这乌漆麻黑的。”陈磊不耐烦的喊了句。听到陈磊声音,增加了几分激动欣喜。
还好大家还在,于是喊起来:“谢叔!你在哪!谢叔!”无人回应,“谢叔,在吗!听到答应一声!”依然没有回答。越喊越急,生怕谢叔出了什么事。
喊着喊着就差哭出声来。这是陈磊从后边摸过来,“别喊了,不怕招来鬼嘛?”于是两人顺着梁戎的绳子向前抹去,终于摸到了老伯,可摸半天没反应,等陈磊摸到老伯的鼻息是,转头对梁戎说:“刘伯已经走了,没气了。”
听到这梁戎猛地一个踉跄,差点往后摔倒,他不是没见过死人,这一路上经常见路边白骨,可这漆黑冰冷刺骨的戈壁滩上,莫名一股忌惮涌上心头。
陈磊摸着刘伯手上的线,发现前面断了链接,再也没有东西了。
莫名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在不敢往前走了,“小子,过来,靠过来一点。”惊魂未定的梁戎慢慢摸索过去,“一个不幸的消息,他们怕是都走了。”听到这句话梁戎开始抽泣起来,接着放声大哭的叫喊起来:“谢叔,你在哪?快回来!”一遍又一遍对着天空喊着“谢叔,你们在哪……?”
大部队这边傍晚风沙小一点就继续开拔了,大家绳子都在一起的,相互牵扯着在风沙中继续行走。
终于走到天黑,视野间看不到任何东西了,于是景八通知大家停下来修整,今天路上耽搁了许久,就赶了夜路,黑夜中多赶了一段路。
老五按照惯例开始清点人数,各小队开始清点。突然最后一队报上来少了三人,景八赶了过去,大伙齐齐得望向队伍的后边。
谢叔,扒开众多人一边喊着“少爷,少爷,你在哪?”老五赶紧点起一个火把前去查看:“八爷,很后面这三人绳子没绑紧,丢了。李队这是哪三个?”李队脸露惊骇之情。
“报告大人,后面三是刘伯,梁戎,陈磊。”听到这话,谢叔差点晕死过去。
突然诈尸一样矗立起来喊到:“我的少爷啊,你去哪里了?李杂种,卧槽你祖宗,我怎么和你说的,帮我看着少爷,人没了我也不要活了!啊啊啊……”
“我要去找少爷,谁也别拦我!我操你们祖宗!”说着要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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