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前厅。
“裴宛白是什么意思?我不过是说了她几句她,她就这么晾着我?”
沈书雪耐着性子等了好几个时辰都没等到人来,心里烦躁不已。
自从她嫁进尚书府,郑图南整日留恋风月场所不着家,花钱如流水,没了银子便惦记上她的嫁妆。
如今她手里的银子已经所剩无几,从前回侯府裴宛白总会偷偷给她塞银子,怕她过得不好。
怎么今天毫无动静?
“小姐,夫人派人来了。”
“哼!算她有眼力!”
沈书雪眉头舒展,语气却不以为意,“罢了,日后便多在兄长面前替她美言几句吧。”
“小姐,夫人让奴婢来问问,您是否留在府里用晚膳?若您要回尚书府,夫人已经备好了马车。”
丫鬟屈膝行礼。
“她这是什么意思?赶我走?”
沈书雪脸色铁青,“她算什么东西?”
“哼,母亲不在府中,她倒开始作威作福了?”
裴宛白这个女人竟然戏耍她,让她像个白痴一样在这坐了这么久!如今派个丫鬟过来打发她?
真是个心胸狭隘的,怪不得兄长看不上她,简直连孟姐姐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等孟姐姐进了门,看她还怎么得意!
沈书雪带着人怒气冲冲地走了。
裴宛白收到消息,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沈书雪倒是提醒我了,还有个老的要收拾。”
“嬷嬷,找人去福祥寺给老夫人捎个信,就说她的好女儿病入膏肓,马上要不行了。”
先给侯府这些人找点麻烦,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些年花费在他们身上的钱,她该拿回来了!
翌日,晨光熹微。
裴宛白坐着马车,直奔满香楼而去。
满香楼,京城远近闻名的酒楼,她的陪嫁之一。
她的爷爷是京城鼎鼎有名的商贾首富林宏业,家产丰富,不说富可敌国,在这上京城,也是无可比拟。
裴宛白的陪嫁可不止一座福香楼。
侯府的管家人是沈奕泽母亲沈老夫人,裴宛白嫁进来后本应该由她来掌家,沈奕泽却说怕她辛苦,便只给了她协理之权。
起初裴宛白也不在意,落得个清闲也不错,现在想来,沈家人分明是将她当成外人一样防。
而她想着不出力,出钱便行了,嫁妆半数用来补贴侯府。
可沈家人丝毫不把她的付出放在眼里,沈老夫人哄骗着她将满香楼的管事换成侯府的人,中饱私囊,不少银子进了侯府的口袋。
马车缓缓停下,裴宛白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夫……夫人大驾光临,可是有事?”刘掌柜匆忙跑下来,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裴宛白目光如炬,扫视了一周,大堂内,原本嘈杂的交谈声戛然而止。
“账本呢?”裴宛白自主位上坐下,声音清冷,语气不容置疑。
查账?
刘掌柜的笑容僵在脸上,迟疑了一下,才吩咐账房去取账本。
翻开账本,裴宛白一行一行看下去,脸色愈发阴沉。
她幼时便跟着爷爷看账本做生意,里面有没有猫腻她一眼便知晓。
福香楼换了管事的人后,她便不再过问楼里的事务,却不曾想这些人一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私吞的银两如此之多!
她好好一个福香楼,全用来供养侯府这群畜牲了!
“福香楼就这么大,每月香料用得了多少?多出来这些喂狗吗?”
一股怒火“噌”地一下从心底蹿起,裴宛白一掌拍在桌上,茶杯被震得晃了晃。
掌柜吞了吞口水,眼前之人显然是有备而来,他只能硬着头皮解释,“夫人误会了,福香楼如今客人多了,用料自然也多了。”
裴宛白斜睨着他,话里带着讥讽,“客人多了,盈利怎的不见涨?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掌柜眼珠子一转,“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夫人恕罪,小的上了年纪,一时不察,让人钻了空子!”
还想甩锅给下面的人?
裴宛白还未开口,一旁的账房见状,插言,“夫人,刘掌柜是侯府老人了,侍奉老夫人多年,求您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饶了他这一回吧!”
拿沈老夫人压她?
“做错了事便拿老夫人来当挡箭牌?你一个下人,也配母亲费心?”裴宛白不为所动。
她点了点账本,“要么将私吞的银子吐出来,要么打上五十大板吧!”
五十大板?没听过有谁受了五十大板还能活下来,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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