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洒进心里,也静泌了几分,更远处却是烟雨蒙蒙,春雨料寒,牧辰指着的正是山下那些一起一落在灵田里的点。
“那些农人,这小雨也要戴着斗笠干活,此刻看上去美,却让人心酸。”
“心酸什么,你在这也做不了几天了。”少女冷声道。
“是,这次我一定会通过官试,离开这破地方了。”牧辰放下窗户,支起一个斜角,转身道,“我这里有新鲜的樱桃,现在正是……”
牧辰停住了,少女的手中正拿着一张盖了官印的黄纸,正在仔细地看着。
“忘了收起来了。”牧辰快走过去,伸手去夺纸,少女抽向身后,藏在身后,皱眉道:“这么大的事也不告我,若不是我碰巧看见,还不知道你到了这种艰难的地步。”
“夸张了。”牧辰爽爽笑了一下,坐下来边倒茶道:“不过是三年期限到,我也不想在这种灵田了,天无绝人之路。”
但正说着,却陷入了尴尬,少女看着牧辰手中的茶壶,牧辰摇了摇,显然没有一滴水。
“无绝人之路,水都没得一口喝了。”
牧辰怔了一下,又笑道:“我这就去烧。”
“你现在烧得,过两天去哪烧,你这官证里,说了这房子也不是你的,你又不是农人身份,难不成你想转农人身份,这身份转了,只能一辈子君子如玉,地里引灵入田了。”
“其实这也没什么……”牧辰笑道。
“没什么,你只想着你自己吗?”少女刷地站了起来。
牧辰起身走到少女这边,去让少女坐下,少女推开他,他又握住少女的手,少女忽然转身,一双眼睛瞬也不眨的盯着牧辰,急道:“你不着急,你哪知道我是为你着急。”
仿佛有星星在那少女的眼中,有泪点在里面转动,牧辰的瞳孔也在这星光前变大了,呆了一下,满目温柔如春水般化开了一般,忽然伸手,轻轻将少女揽在了怀里。
“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
“你就知道自我安慰,什么没事,一切都会好的,三年了,下山前你也壮志凌云,我信你了,可是我还怎么信你,你现在自己都保全不住了。”少女推开牧辰,转身刷地坐下,气呼呼地举起茶杯,到了嘴边,却又是空的,刷地放在桌上。
“我去烧水,洗樱桃。”
牧辰默默地走出门去,檐下的雨被风卷着,正急地洒下,扑了一脸的冰雨,牧辰睁开眼睛,怒火燃烧着他的眼睛。
三年来,考了四次,第一次是下灵山前就考了的,第四次官考成绩现在没出。
第一次他进了笔考,但面考却输了七八分。
第二次他笔考成绩不行,自然没有进面,第三次成绩倒是好的,但偏偏只录前三名,进入面考的最后一名也成绩高的吓人。
纵然他觉得那是一个很好的分数,他还是排到了第六。
如此考来考去,今年什么情况他也吃不准了,牧辰叹了口气,沿着檐下的走廊去到侧面的灶房,瓢了一葫芦水,洒在了锅里,抱了柴火,在灶台下点火。
但柴火怎么也点不着,他便坐在那里,听雨声降临在这院子里。
仿佛有巨大的沉默的夜龙挤在了这里,有一颗石头压在心里,喘不上气来。
“下了灵山,就只靠你们自己了,你们有些人或许家世好的,还好说,看你们面上带笑,却不知这灵山下的险恶,只看见繁华,少不了要吃苦头。”
下山前师长的话又飘到了他的耳边。
维护林田,剪理果园,远离繁华城都,晒得黝黑,而所得又是少得可怜,这三年,又收获了什么呢,不过又回到了下山前的状态,如今若是孤身一人这也就算了,但是并非只孤身一人。
雨淋在他的脸上,冰凉地打在身上,这春日的寒意还是让他感到一阵颤栗,当伞撑在头顶,一双白晳的手,点了一只帕子,擦去牧辰的脸上的雨水。
“傻子,我不过是个女子,难免脾气有时候暴燥,你倒好,还跟着添油加火。”
不知什么时候,牧辰走到了这院子里,淋着雨,望着苍穹。
牧辰又一次抬头望天,惆怅如雨云一般散淡又聚浓,“不知道那送笔考的白鹤今日还能来否?”
少女依在牧辰怀里,听着牧辰强烈的的心跳,“放心好了,这白鹤从来不会迟的,你再这样子脾气我真得和你没法好了,呀,又生气,我说着玩呢,没关系的,如果官试不成,我们就私奔,到时候弄个假身份,离灵山越远,也管不上如此森严,我带我的首饰,换了钱,我们去经商,哪里风景好,我们就去哪里。”
牧辰的面上有不忍闪过,少女这么说不过宽慰他了。
且不说经商结果如何,经商先要有商人的身份,这灵山治下,无处不在法下。
仙士农工商役,等级森严,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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