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采薇先走了进来,与牧辰拉开距离,找到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牧辰跟了上来,在桌对面坐下。
只是良久,不知为何,两人都没有说话,牧辰看着陈采薇,陈采薇抱着手臂,目光却不看牧辰,只是盯着桌角。
牧辰也不知为何面目冷竣,但看了怒气填胸的陈采薇,不知怎的,忽然笑道:“那桌角哪里好看的?”
陈采薇哼了一声。
“你不是想问之前那人跟我说了什么吗?”牧辰道。
“不想,”陈采薇冷声道,“关我什么事,与我又有何关系。”
那小二从别桌走上前来,面上带着笑容,问道:“二位要什么茶,这里有……”
“一壶小茗茶。”陈采薇断冰切雪道。
一时场面忽然冷了下来,面面相觑,似是突然无人接得下话来,半晌,那小二像是被打了一巴掌打脸上露出了假笑道:“好勒,客官稍候。”
又是片刻的沉默,喝茶声,谈笑声,外面街上的小贩叫卖声,马车声,都似大了起来。
似有沉重的东西,压在两人之间。
“你。”
两人几乎是同时忍不住开口道。
“那你先说。”牧辰道。
又是安静了片刻。
似有无名大火正在喷火的边缘。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那么做?”陈采薇道。
“什么?”牧辰面色一怔,似是真不知道陈采薇所言何事,但陈采薇瞪了一眼牧辰,牧辰知是躲不过,这才如突然明白了一样,道:“你做的没错,我们没被困在城门,如今安全进来了。”
“你嘴上说是,可你心里不服气。”陈采薇道。
牧辰默不作声,只看着那小二端上茶具和茶叶来,几片茶叶丢在茶壶中,沸水如河川一般滚滚而下,冲进茶壶,茶叶乍起,如陷入那狂风暴雨的小舟,翻滚着,起伏着,最后涌在水面上。
“我自己来吧。”牧辰道。
热气腾腾,牧辰洗过一次茶后,茶水又经过了冲刷,沏好后,牧辰倒在了公道杯里,又放了茶盏在陈采薇面前,倒了茶进去。
陈采薇端起茶,泯了几小口。
“我知道,你行得正,坏事自然我来做。”
“我不是那个意思,”牧辰斟酌了一下,似是没想好要不要说,半晌,才道:“我只是觉得没必要。”
“那什么才是有必要?”陈采薇突然坐正了身子,问道:“牧辰,我问你,你可知道你现在处境如何?”
牧辰叹了口气,道:“处境不好。”
“何止不好,你是根本没想到你到了何种地步,你知道那人是谁?你知道今天发生的事会缠上怎样的麻烦,你是走一步看一步,你这样顺天由人,一切看天命的心态,还如此不知道情况严重,还在考虑你的正义,你以为到这里就安全了,这才是让我生气的,你不知道你气的我心口总痛,我刚才就心口不舒服,我看我是活不了几天了。”
陈采薇捂住心口,面上血色也少了几分,蹙眉,默不作身,似是忽然疼到了极点,牧辰连忙起身,道:“我带你去看看官医吧。”
“看什么看。”陈采薇缓和了一会,面色好看了一些,道:“坐下。”
牧辰坐了下来,把陈采薇面前茶盏里的水倒了,又端起公道杯重新倒满,推到了陈采薇面前,又填了热水进壶里,道:“你喝点茶吧。”
“喝什么喝。”陈采薇却端起了茶水,又泯了小口。
“你准备怎么办?”陈采薇低声道。
“糟了。”牧辰忽然道,“我把那份信带在身上了。”
一时之间,空气都似冷了几分,那喝进嘴里的茶在胃里也似没化开的生硬地搅动。
“我不该带那封信的。”牧辰道。
“那人说了什么,为什么你听了像见了鬼一样。”陈采薇问道。
“还是索命鬼,”牧辰面如土色,道:“那人说,带信快走,慢走必死。”
陈采薇脸上的血色也去了几分,两人相望一眼,似是觉得身上寒冷。
“我说不带那封信,怕只怕这封信才是关键,才惹来了麻烦,我慌张之间,竟然又把信带来了。”
陈采薇再看了一眼牧辰,牧辰手按在身上,那封信就在身上,此刻却像是按着伤口一般让人眼前发冷,陈采薇思来想去,想了想,道:“依我看,不带更麻烦,有这封信,万一真躲不过,还可以自证清白。”
“就怕这事惹来更大麻烦,如今要是报官,若是交代不清楚,此人行事乖张古怪,决非普通人,耽搁上几日,面考资格不一定过了,你知道,这官考容不得半点沙子,若是不交官,又怕引祸上身。”
“那你想好怎么办吗?”陈采薇道,“这事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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