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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小娥很想问他为何喝酒要这般麻烦,但想到这本就是个怪人,在他眼里或许自己才更加麻烦才对,因此便没有再开口。
她穿着一件比自己身材要宽大的多的罩衣,随意的坐着,如瀑青丝恣意垂肩,不施粉黛却又比桃花娇艳。
酒三半也是眼前一亮,何曾想到自己却是还有这等眼福?这般天香国色的女子,再配上她身后的背景身份,大部分人和她说一句话都是奢望。
“你从哪儿来的?”
酒三半问道。
“下危州。”
欧小娥心不在焉的说道,但却没有了先前的不耐烦。因为即便全天下人都知道欧家在下危州,却也是还要对他在明言一番才是。
“要怎么喝,一醉方休?”
酒三半问道。
欧小娥笑了,笑的很开心。
她确实好久没有和人如此喝过酒了,况且酒三半的酒量还很不错,是个能陪住自己的人。
“我怕你醉了写不了文章。”
欧小娥看了看旁边的笔墨说道。
“我不写文章的。”
酒三半说道。
“却是为何?”
欧小娥虽然不通文道,好歹也是大家闺秀,百家都有所涉猎。这诗文诗文,自古不分家,怎么酒三半竟然是如此标新立异?
“文章太长了……我当年看书的时候就觉得没意思。况且那些文章无非都是一段欢乐悲苦,生离死别。我没见过那么多世面,也没有经历过多少事。硬让我写,我也写不出来。”
酒三半说道。
“那你怎么会作诗这么顺畅?”
欧小娥很是不解。
“我的诗只写自己。只写我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得到的。我从不写别人,也不会勉强别人来看我的诗。若是我写了文章,终有一天免不得要说些别人故事。即便假托他人之口将自己,那也会感觉有些怪怪的……我不喜欢。”
酒三半撇着嘴说道。
欧小娥不置可否,但她却很同意酒三半说的自己与别人这番道理。就像她觉得自己是一个恋旧的人,但别人却总觉得她没心没肺。
事实上,恋旧的人从来都不会主动的去回忆。
几坛酒下肚,酒三半剑对面的姑娘越发的粉面含春。先前的那股子泼辣狠厉的劲头,似乎都在酒精中慢慢溶解了。
“定西王域没什么好酒。”
欧小娥说道。
“哪里都一样。酒本无差别,区别只在人心。”
酒三半不同意,摇了摇头说道。
“那你为何每一口酒都要先倒入葫芦里?”
酒劲起,欧小娥终于问了出来。
“我只是想尝尝那种味道……我怕出来的太久,走得太远,忘记了。”
酒三半晃了晃葫芦。
听到葫芦里的酒石碰撞的声音后,颇为安心的说道。
“看来你今天没有喝酒的心。”
酒三半看着欧小娥说道。
“不,我有喝酒的心,但却没有心喝酒。”
欧小娥望着碗中的酒汤微微愣神。
“虽说没有好酒吧,但我还是喜欢西北方。喜欢它的冷风如刀,吹不过天涯,吹不落梨花。”
“祥腾客栈门口就有一棵。”
酒三半说道。
欧小娥起身望向外面。
晨曦在山,天光大亮。
她端起了杯子,犹如布袋木偶般,看着朝阳,一言不发。机械的倒酒,饮尽,再倒。
酒三半也默契的一言不发,甚至外面一向迎着日出亮出喉咙的鸟儿今天却也是默契的安安静静。
晨光在墙上留下一个温暖的剪影。
遮挡了住了她一半的面庞,也遮挡了一只晶莹的眼眶。
“看这样子怕是不够喝。”
刘睿影不知何时来到了桌边说道。
接着,又是死寂一般的沉默。
“今年人已去,来年未曾归。
待到重阳日,离酒浇千杯。”
酒三半在纸上飞快的写着。
“你不说你不写旁人的事?”
欧小娥看到了纸上的字,开口说道。
“这并不是旁人的事啊,是我此时的体悟。”
酒三半说道。
欧小娥反应过来,却是自己的心事不经意间的流露,让酒三半有所感觉。
不得不说,这般洞察练达的本领,真是举世罕见。
“她有些醉了……”
酒三半对刘睿影说道。
欧小娥把头靠在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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