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文臣们一个个满脸憋屈和悲愤的表情,裕亲王心中暗暗冷笑。
他之所以故意选择龙枢之战,作为第三场比试的题目,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尚未交战,先行攻心。
那这场比试的结果,自然也就不言而喻。
“很好。”
“既然你们没有意见,那第三场比试便开始了。”
裕亲王看向武将们,淡淡道:“你们武将这边,由谁出战?”
武将们此时此刻,一个个都扬着下巴,满脸嚣张得意,将刚刚输掉第二场比试的耻辱忘得干干净净。
即便你们这些文臣,赢了我们又如何?
当初还不是惨败给我们,被我们打得一败涂地,直至灭国?
听了裕亲王的话,武将们顿时都咧嘴一笑,“那还用说吗?”
“既然是重演龙枢之战,那当然是要候将军出马了!”
在众人的推举下,一名中年男子缓缓走上前。
男子身着长衫,挽着发髻,穿着打扮文质彬彬。
但皮肤黝黑粗糙,脸型刀劈斧砍般棱角分明,俨然一位驰骋疆场多年的将帅,浑身气场不怒自威。
他名叫候胜远,官居左将军,在在场一众武将中,官职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候胜远是追随云曌最久的老底柱,在云曌起兵之初,便是她麾下大将。
对于大周王朝来说意义非凡的龙枢之战,便是候胜远担任总指挥。
也正是在候胜远的用兵和奇谋下,才短短三天之内,便击溃大炎十几位名将,攻破龙枢城。
看着候胜远缓缓走上前,文官们顿时都脸色一变,面露恐惧和恨意。
面前这个男人,曾攻陷他们大炎的屏障,坑杀他们大炎十万大军。
作为昔日大炎的臣子,他们对候胜远,自然是充满了畏惧和敌意。
突然,文官们都想到什么,纷纷将目光投向苏言,神情变得怪异些许。
他们与候胜远之间,只是国仇。
但苏言和候胜远,可是还有着家恨。
苏言的父亲,北伯候苏定骁,曾也是大炎的名将之一,参与了镇守龙枢城的战役。
龙枢城被破之后,其余将领尽数被生擒。
眼看着大势已去,苏定骁在城上挥剑自尽,以身殉国。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候胜远便是苏言的杀父仇人。
杀父之仇,加上灭国之恨,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莫大的仇恨。
即便苏言懂得排兵布阵,在这种情绪失控的情况下,又如何能是名将候胜远的对手?
然而,苏言却仿佛根本没有丝毫影响,神情从容,淡定自若,淡笑着走上前。
“候将军之声名,晚辈早有耳闻。”
“今日有幸能与将军沙场对弈过招,实乃荣幸至极,还请将军承让。”
看着苏言出阵,身后一众武将顿时都忍不住嗤笑起来。
“你这小侯爷莫不是疯了,还敢与候将军对弈过招?”
“知不知道当初在龙枢城,你爹是怎么死的?”
“连你爹都不是候将军的对手,凭你一介乳臭未干的小儿,也妄想击败候将军?”
“别在这哗众取宠了,赶紧回去吃奶吧!”
武将们对苏言百般嘲讽,极尽恶毒之词。
候胜远的眼中,却划过一丝异样的神采。
面前这个年轻人,面对自己这个仇人,竟没有丝毫仇恨失态。
面对一众武将的嘲讽,仍能泰然自若,宠辱不惊。
此子年纪轻轻,便拥有如此城府气魄,恐怕前途不可估量。
当即,作为裁判的裕亲王,分别将交战双方的筹码,交给苏言和候胜远。
苏言这边有十万守军,候胜远这边则握有六万骑兵,八万步兵。
弓弩、粮草、投石车、檑木滚石之类的资源也应有尽有,数量非常考究,基本上完全还原了当初龙枢之战攻守双方的实力。
裕亲王又为二人,宣读了沙盘推演的规则。
每个回合代表一耳光昼夜,每人每回合有一定的行动力,调动士兵的数量不多,耗费的行动力也不同。
行动力用尽,便只能任由对方行动,而不能进行抵御。
直到某一方主动投降,或是士兵丧尽则算输。
此外,如果某一方粮尽,三个回合内,无法取胜,便也判定为输。
这一点做的,也算是非常还原。
毕竟在战场之上,粮草就是大军的命脉所在。
一旦断了粮,最多坚持三天,即便再纪律严明的精锐部队,也必定会不战自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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