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铎正与宋妙笙在屋内热议着办学堂的诸多事宜,两人讲得热火朝天,突然,厉象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不由分说地拉着李景铎就走。
“景哥儿,快随我走,大祭酒说找你有好事!”
李景铎一脸茫然,宋妙笙也是满脸诧异,心中暗自琢磨:大祭酒找景哥儿,究竟会有何等好事?
她心里痒痒的,恨不能立刻跟上去瞧个究竟,但又深知此举过于唐突,只得按捺住好奇心,心里像被只小猫不停地挠着。
李景铎被厉象拉到了大祭酒的住处,一进门,就见大祭酒与阿胜正相谈甚欢,两人神色间透露出几分熟稔。
李景铎不禁一愣,心中暗道:这个阿胜,家里的官儿看来当得不小啊,竟能与大祭酒如此亲近。
要知道,国子监的祭酒可是从四品的官员,位高权重,且影响力极大,门下学生遍布朝野,很多品级的官员都曾受过他的教诲。
见面之后,三人少不得一番寒暄。
周诞跟大祭酒说话时,还是一本正经,一见到李景铎,顿时轻快起来,笑着喊道:“老大,你可算是来了!”
这一声“老大”喊得李景铎有些懵,也让一旁的大祭酒眼皮直跳。
看着周诞那满脸的笑意,大祭酒也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感慨:这年轻人之间的交情,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奉茶过后,厉象被支了出去,屋内顿时只剩下大祭酒、李景铎与周诞三人。
大祭酒捋了捋长须,缓缓开口,介绍起阿胜——实则乃是周诞的化名——的身份来:“阿胜乃是京中官宦子弟,其父与我颇有交情。此子虽年少,却颇有乃父之风,待人宽厚......”
这话虽有所保留,却也并非全然扯谎。
周诞的父亲,也就是先皇,确实曾与大祭酒有过一段深厚的师生之情。
大祭酒两朝元老,教导过两任帝王,其威望与智慧,朝中无人不晓,这也是他即便告老还乡,朝中之人仍对他颇为忌惮的原因。
接着,大祭酒话锋一转,对李景铎说道:“老夫观你品性端正,才华出众,若愿入京为官,老夫可举荐于你。当今陛下求贤若渴,正欲广纳天下英才,共谋国事。你若能进京为官,不仅可一展抱负,更能光宗耀祖,何乐而不为呢?”
李景铎闻言,心中已明了所谓“好事”为何。
对于他人而言,这确实是难得的好机会,一个农家子弟能直接得到贵人举荐,入京为官,无异于一步登天。
然而,对他而言,这却并非什么好事。
他沉吟片刻,终是摇了摇头,婉言谢绝道:“大祭酒抬爱,在下实不敢当。在下只是出生农家,见识浅薄,又无人脉可依。昔日虽在边军打过几天仗,却也只是些微末之功,实在没有能力入京为官。大祭酒一番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当有自知之明,不敢妄求。”
周诞在一旁听得十分遗憾,他这次微服出访,本欲挑选几位贤才进京辅佐自己,却没想到连续两人都拒绝了。
他心中暗叹:哎,朕当个皇帝真是太难了!
大祭酒则皱起眉头,目光深邃地看着李景铎,沉声道:“小友何必妄自菲薄?虽然你我交往不多,但老夫自问看人还是不差的。小友智勇双全,德行兼备,且颇能任事,实乃难得的人才。小友莫非心有二志,不然又为何不肯为君效力呢?莫非是嫌官职卑微,不足以展露才华?”
李景铎闻言,连忙摇头否认:“大祭酒言重了,在下并无此意。只是在下深知自己斤两,不愿妄求高位,以免误国误民。在下只愿守在这乡间一隅,过着平淡的日子,便已心满意足。”
大祭酒闻言,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惋惜。像李景铎这样的人才,一旦错过,便再难寻觅。
也不知这在旁人看来,简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为何李景铎就这般轻易拒绝了。
但是话语至此,大祭酒见李景铎心意已决,也不好再劝。
于是,话题一转,说到了国事上。
周诞正色道:“大祭酒,如今国库空虚,边关战事不断,耗资巨大;加之连年的水旱灾害,百姓生活困顿,流离失所;吏治亦不昌明,贪腐之风盛行。当今圣上虽有心改革,却苦于无计可施,且颇多掣肘,不知大祭酒有何办法和高见?”
大祭酒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盖,心中十分犹豫。
说实话,他是不太想说这些的。在他看来,这些都是朝廷多年的积弊,要想改变非一朝一夕之功。
而且他如今年事已高,早已过了那番激情岁月,不想再牵扯到这些纷扰中去。
然而,眼前之人却是陛下亲自出京,跑到这里来问计。他怎能不答?
大祭酒斟酌片刻,终于缓缓开口:“国库空虚之症,实乃多年积弊所致。昔年安相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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