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祭酒被自己的一番话说得几乎失神落魄,李景铎心中暗自窃喜,机会来了。
他语气诚恳地对大祭酒说道:“大祭酒,您年迈德高,学识渊博,实乃我辈之楷模。京城那滩浑水,您又何必再去掺和呢?您看,您躲到这里来了,都有京城的人找上门来,若是主动送进去,那岂不是更不得安宁?不如就留在书院,教教学生,把您一身所学传下去,岂不是更好?”
国子监的大祭酒,在李景铎眼中,可是个宝贝,不用白不用!
他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能说动大祭酒留下。
大祭酒听了李景铎的话,本想开口拒绝,然而,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周诞。只见周诞正向他使眼色,那眼神中分明带着几分暗示和期待。
大祭酒心中一动,明白了陛下的意思,这是想让他答应。
他犹豫了一下,开口缓缓说道:“小友之言,确有几分道理。只是我年迈体衰,恐难以胜任院长之职。不过,若要我留下教书,也并非不可。只是,我要先看教的人是谁,再决定教与不教。”
李景铎一听,心中大喜,他知道,大祭酒这是松口了!
他连忙一口答应:“大祭酒放心,您要看教的人是谁,那是再合理不过的要求。我现在就叫几个小子过来,您满意了再教,如何?”
大祭酒无奈点了点头。
而很快,李景铎就让厉象回去,带着三个小孩过来。
这三个小孩,一个是机灵鬼怪的小胖子,一个是眼神灵动的小姑娘,还有一个则是沉默寡言但眉宇间透着聪明劲的小男孩,都是众位兄弟中比较聪明的三个子女,平时功课也甚是出色。
而周诞看着这三个脏兮兮的小孩,心里不禁有些犯难。
大祭酒平日里教的都是皇亲国戚、京城大臣的子女中的优等生,对于那些愚钝的学生,大祭酒是从来不教的。
这三个孩子,看这模样,怕是会让大祭酒有些为难。
然而,大祭酒却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在意孩子们的衣着。
他略一思索,便出了一道题,是关于术数的经典问题——鸡兔同笼:“今有鸡兔同笼,已知头共三十五,足共九十四,问鸡兔各几何?”
说完,大祭酒便取出一炷香,点燃后说道:“给你们半炷香的时间给我答案,过时不候。”
话音刚落,那个机灵的小胖子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了:“鸡二十三只,兔十二只!”他一脸得意,仿佛生怕别人抢了他的风头。
大祭酒闻言,不禁吃了一惊。他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个眼神灵动的小姑娘也开口了:“我也算出来了,鸡二十三,兔十二,哼,小胖子你抢我先!”她撅着小嘴,显得有些不满。
紧接着,那个沉默寡言的小男孩也缓缓开口:“我也是这个答案。”自己竟然最后,郁闷!
大祭酒看着这三个孩子,心中不禁暗暗称奇。
他问道:“你们怎么算出来的?这么快?”
小胖子抢先答道:“是景叔教我父亲的一种口诀,说这样去做生意的时候能快速算账。我经常跟着父亲,时间长了也就学会了。”
小姑娘也附和道:“对啊对啊,我也偷学了,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了!”
小男孩则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大祭酒听着孩子们的回答,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他点了点头,又出了一道题目:“那你们可知,君子六艺是何?”
又是小胖子抢先答道:“礼、乐、射、御、书、数,对不对?”他一脸期待地看着大祭酒,仿佛在等待着表扬。
大祭酒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就在这时,那个有些沉默的小男孩突然开口说道:“我觉得还有种地、打猎、养老婆也是艺呢!”
这话一出,周诞哑然失笑,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
而大祭酒捋着胡须,笑问道:“这种地、打猎,养老婆,为何是六艺?”
小男孩歪着头,认真地说道:“因为景叔曾经告诉我爹爹,种地能养活一家人,打猎能保护家人,养妻儿是责任,这些就是最大的艺。没有这些,哪来的礼乐射御书数呢?”
大祭酒闻言,心中不禁一震。
他回想起以往教过的那些皇亲国戚和权贵子女,他们身着华服,言谈举止间满是高贵与优雅,谈论的多是诗书礼乐,对世间琐事似乎从不挂心。
而眼前这三个孩子,衣着朴素,面容稚嫩,却道出了“种地、打猎、养家糊口”这样的生活真谛。
他再次咀嚼起民间那句老话:“老婆孩子热炕头,一天三顿都吃肉。”
种地、打猎、养家,这些在权贵眼中或许微不足道的事情,却是普通人生活的基石,是君子六艺之外,更为接地气、更为实在的“艺”。
这时,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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