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县沉声道:“李景铎,你既知此乃公堂,为何不进?莫非是心中有鬼,不敢面对本官?”
李景铎微微一笑,道:“赵知县言重了。在下不过是一介布衣,怎敢轻易踏入公堂?此请柬,不过是邀请知县大人参加乡邻之喜,绝无他意。若知县大人以为不便,在下就此留下,请知县大人自行取用。”
说着,他轻轻一扬手,将请柬扔在了公堂门口的青石台阶上,然后转身欲走。
赵知县见状,脸色铁青。没想到李景铎竟然连公堂都不进,直接将请柬扔在了台阶上。他若是出去捡,岂不有失官威?
“李景铎,你大胆!竟敢如此藐视本官!”赵知县怒喝道。
李景铎停下脚步,回头拱手道:“赵知县,在下并无藐视之意,只是不愿因私事扰了公堂清静。若知县大人有意,自可前来参加。若无意,也请莫要怪罪在下失礼。”
说完,他不再理会赵知县,转身离去。留下赵知县一人在大堂上,气得浑身发抖。
李景铎回到家中,心中虽对赵知县之事略有波澜,但随即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三日后的肉铺开业筹备上。
为了这次开业,他可是做足了准备。
檐角铜铃正被暮风撞得叮咚作响,李景铎望着自家铺子门前悬着的九盏门灯,灯罩上赫然拓着朱砂印的“景记”二字——那是他亲手设计的商标,形似盘龙衔玉,暗合“肉中藏珍”的寓意。
“景哥儿,雕版印的五百份‘肉票’都晾干了。”
账房捧着摞桑皮纸迎上来,每张票券皆用活字排了蝇头小楷:开业前三日,凡购满三钱银者赠秘制肉脯一包,持票者另享“买三赠一”。
李景铎指尖摩挲着纸面凸起的纹路,想起前世超市促销单的油墨味,唇角勾起冷笑——这县城九成百姓不识字?无妨,他早雇了十个童子在茶楼酒肆唱俚谣:“景记开张吉星照,三文铜板换珍肴!”
这还只是他的营销策略之一,更绝的是那“连环计”。
他让伙计扛着贴红纸的榆木食盒,专往富户宅门送。
盒里码着寸许长的试吃肉条,裹着浸过槐蜜的油纸,纸面印着“学堂义捐名录”——凡购肉脯者,皆可留名于学堂功德碑。
一时间,城中乡绅争相议论,既贪口腹之欲,又图青史虚名。
就这一招,把宋妙笙佩服得五体投地。
而待到开业前两日,李景铎立在店内,指尖轻叩一摞雕花木牌。
这是他从当铺“死当”里淘来的旧物,如今刻上“景记贵宾”四字,专赠那些携礼道贺的肉铺同行。
“王老板来贺,记甲等木牌,享终身八折。”他对账房低语,眼中精光浮动。
这些木牌既是人情枷锁,也是护身符——全城屠户若皆成利益同盟,其他人便难从货源掐他咽喉。
既然开店,那么货源必须五花八门,既有打猎所得,还得有其他的进货渠道。
甚至有时遇到急事,可能还要去其他的肉铺调货,生意便是这样一来一往做起来的。
他这边声势弄得浩大,同行的肉铺老板们纷纷来到李景铎的铺子前,祝他开业大吉。
他们簇拥着李景铎,询问着他开业前的准备情况,特别是货物的储备是否充足。
“景哥儿啊,你备下的肉可够了?我这边要是有多余的,先给你应急。”
李景铎正要说话,这经常收购他猎货的掌柜又续言道:“景哥儿啊,听我细说,开业首日,货物必足,此乃行规。常肉需备,猪羊皆全,珍品亦要,里脊五花,更有鹿肉、羊羔,皆为上选。”
“你想啊,要是有客要买一扇后丘,结果你拿不出来,这在餐馆酒楼那里可就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以后人家还怎么敢来你这儿买肉?再说了,开业第一天就缺货,那可不是个好兆头,以后生意还怎么做呢?”
“掌柜的言之有理,受教了。”李景铎拱手道。
“景哥儿,你我相交也有些时日了,以前我也从你那里收购了不少肉,现在你自开肉铺,我们算是同行,但是却不相妒。如果你这里的肉不够,我可以从店里给你调剂一些,算是帮衬帮衬你。”
李景铎刚要道谢,却见那肉铺老板身边的小二拉了拉掌柜的衣袖,小声嘀咕了几句。
肉铺掌柜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匆匆对李景铎说了句“县衙有令,我先走了”,便要转身离去。
李景铎心中一沉,连忙拉住他:“老哥,这是怎么了?县衙有什么令?”
肉铺掌柜苦着脸,低声说道:“县衙刚发了通告,不准我们私相授受肉类,赵知县……赵知县他垄断了所有的肉铺,你这开业第一天要是没肉卖,可怎么办啊?”说完,他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忧虑。
李景铎闻言,眉头微皱,但随即又舒展开来,他拍了拍肉铺老板的肩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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