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里鱼肉的转转儿,偷吃!还是不是我兄弟?
我悄悄走过去,玩心大起,想从它身后绕过去,吓吓我这贪吃的兄弟,哪料还没开始行动,转转儿便一声惨叫摔倒在地,四脚抽搐,嘴里不停的吐着白沫。
我怔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老六和老板娘闻声赶来,老六一个跨步迈过我,奔向转转儿!
老板娘站在厨房门口,急着说道:“坏了,那盆里的鱼我放了老鼠药,原本是药老鼠的!”
老六没说话,抱起转转儿夺门而出,我紧随其后。
那天回家的路显得格外漫长,红色的火烧云分外艳丽,可我再不觉得它美,它像吞噬的火焰在身后追赶我和老六的脚步。
我四爪不停的奔跑,祈祷我的兄弟挺住,老六常备着各种药品,因为猪瘟时常在村子里横行,而老六是这方面的半个专家。
我只希望转转儿坚持住,哪怕一小会儿,只要到了家就还有一线生的希望。
然而,转转儿还是死了,死在了拼命奔跑中的老六怀里。
我们到家之后,老六还是取了针和药,他明知道转转儿已经去了,我想他大概是很自责的吧。
转转儿走了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意志都很消沉,整天无精打采的,这毕竟是我第一次初见死亡。
老六还好,过了些时日也就放下了,依旧会去小卖部打牌,看电视,去邻居家帮忙。
毕竟主人可以养很多宠物,我想我们对于主人来说只是比他的猪要多一些感情罢了。
在失去兄弟的四个月后,冰河解冻,暖春悄然来临,南迁的燕子开始北回,我的心情也终于好了起来。
我被老六带出了家门,一路闻着青草冒尖的芳香,老六要去给家对面的胡东家看猪崽儿。
他家的大门敞开,我们大摇大摆的往里走,我在他家门口就闻到了一只成年狗尿味儿,在我还没来得及多想的时候,一只体型高大的黑狗直冲了出来。
它张着血盆大口一口将我甩向天空,我听见老六愤怒的呼喊,但一切都来不及了,我像个圆滑的抛物线完美的落地不起,喘着粗气。
老黑狗得意洋洋的漫步到我身边试探性的闻着,老六和胡东也过来了。
老六拽起我的后腿晃了晃,像甩面条一样,嘴里念叨着:“都怪我,我干嘛要带它出来呢?”
此时,老黑狗依然在我身旁嗅着,看我死了没有,它正好横跨着我的身子,肚子就在我的嘴边,我掐准时机,一口咬住它的肚皮,四爪攀紧,整个身体倒挂着贴在它的肚皮下。
老黑狗疼得嗷嗷直叫,老六也惊呼了起来,大声欢呼:“好样的,豆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和胡东按住黑狗,用另一只手抓住我的脖颈将我从黑狗的肚皮下提溜出来。
经历了这件事之后,数次和老黑狗碰面,它都自动贴着路边耷拉着耳朵低头走过,而我呢,从此一战成名。
入夏,我吃过晚饭,刚好溜达到巷子口,我见到了我生命中最初的光,没错,我的初恋,貌美如花的小花。
小花是村西种玉米的张大爷家的,黄白相间的毛发,和我的黑白毛刚好配成一对。
天气逐渐暖和,我和小花常常在小卖部的桌子下幽会,一整天就算什么也不做,心里也高兴,她的出现渐渐抚慰了我失去兄弟的痛苦。
就在我以为我的一生都将要在这样平淡的日子中度过的时候,村子里来了两个陌生的面孔,他们的出现改变了我的一生。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和小花在老地方假寐。老六走了过来一把抱起了我,我蒙头蒙脑的被他从身后抱着,毫无挣扎之力。
直到村子最东边他的母亲家才放开了我,他用一根绳子套在我的脖子上,绳子的另一端绑在床头的柜子腿上。
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被老六轻声唤了进来。
“千千,栓好了,进来吧”。
小姑娘走到我身边,蹲下身,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脑袋,叫着我的名字,“豆子,你喜欢吃什么?”
“给它块肉,它就不咬你了!”老六嘱咐着千千。
小姑娘听话的跑去厨房夹了好大一块红烧肉递到我的嘴边,我赌气撇过头,忍着香味儿的诱惑不去看她。
这个小姑娘我隐约知道,她大概两个月前和她的爸爸来到村子里,她的爸爸和老六是兄弟,这次回来是要给他们的老母亲盖新房子,我有几次出于好奇来观摩过。没想到,半月不见,房子已然成型,看来他们是准备回去了。
果然,吃过晚饭,他们开始收拾行李,在和亲人们道过别之后,那个男人径直的走向我。
“难道他要带走我吗?”
我急切的转头望着老六,老六默默的点着头,仿佛在和我说:“是的,再见!”
我诚惶诚恐,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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