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江家人向来宠溺唯一的儿子,所以你也不必说他醒来之后是怎么对我恶语相向的了,没必要。叫他管好他自己就行了。”
“公子这两天确实辛苦,因此更需要好好休息,”“我知道公子这两天一直在一路上打听景王殿下的消息,毕竟张韬遇见他的时候可能也纯属偶然,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张霄呢?”
“应该已经回到他原来的住所了,这两天我们手底下有人盯着那边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他愿意帮我们找,可是作为一个普通人,他能提供的线索恐怕是寥寥无几了。”
“普通人啊......”徐棠棣的眸光逐渐暗淡下来,深秋时节,西秦的气候是明显比大胤冷了不少的,徐棠棣披着银灰色的狐毛大氅,双手靠在火盆旁,鲜亮的火光在他的眼中跳跃着,看着比春夏的绿树红花还要有生机,还要热烈。
他望向夜空,这两日的西秦气温变化不定,连着天气也阴晴不定。早上尚且还是毒辣的太阳,到了傍晚就已经需要支起火盆取暖了。他想到来之前郭松涛嘱咐他不要有辱使命,但这之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小子,照顾好你自己,这么多年我看走眼的后辈就剩你一个了。”徐棠棣不免摇了摇头,“郭师傅,好像你的嘱托我可能永远做不好啊。”
“也不能说是普通人,在一些别人不愿意让人知道的事情上,就算是我也无能为力啊。”他拿着火钳又捅了捅火盆,火星飘了出来,随之很快化为灰白的尘埃。
“你还记得去会见西秦皇帝的时间是几天后吗?”徐棠棣转身问廖廷道。
“两日之后,怎么了,公子?”
“明日,随我去崇阳行宫,既然这里找不到线索,先去事情最早开始发酵的地方去。
然后吹灭了灯,“你说的对,还是早点就寝吧。”
夜里,徐棠棣来到了一处村庄,大火灼烧了每一处草木,火焰噼啪作响地腐蚀着一切可能充满生机的东西,火舌时不时朝接近他,空气里只剩下焦炭以及铁锈味。房屋有的已经被烧的只剩下房梁的残垣,有的屋顶上的茅草被烧穿数个大洞。
“这里是地狱吗?”徐棠棣震惊地问自己。
“当然不是。”这个时候,从火海里走出一个身影,摇摇晃晃的,在热浪的影响下,只能勉强看出来是个个子不高的少女。
徐棠棣:“你烧了这里?”
少女:“是。”
徐棠棣问:“你为什么烧了这里?”
“这里已经没有人了,我只是用一把火为他们的肉体送葬而已。”少女的声音空灵而冷漠,像是从远方传来的。
徐棠棣:“这里的人呢?”
“都不在了啊。”少女耸了耸肩,“没有人来救他们,只剩我一个人了。”
“那你现在要去哪里?我可以送你回去,至少可以送你去官府。”徐棠棣想要向前迈一步,好让自己看的更清楚些,但是他发现自己像是被钉在那里。
“我需要送你回去。”少女机械地回答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这里的痛苦只剩我知晓,而这种痛苦你没有必要和我背负。”
徐海棠想要反驳,紧接着自己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了——当他张嘴时,声带没有震动,他只能徒劳的,像搁浅的鱼一样做着张口闭口的动作。
走进,再走进,那个少女逐渐向自己走来,她的身影逐渐清晰,五官被身旁的火光照亮,紧接着,那个令徐棠棣日思夜想的脸又一次出现在他面前。
“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不必要在这里徘徊。”
随后,她举起长枪,任由武器贯穿徐棠棣的胸膛。
徐棠棣猛然惊醒,他下意识去查看自己的胸口——什么都没有,里衣仍是干净的。
“阿冉......”徐棠棣一直重复着那个名字,他很确信,在数次回忆自己的梦境,他很确信自己看到了那个魂牵梦萦的人。
可是为什么她会出现在大火中?
为什么说“这里的痛苦只剩她知晓”?
为什么她会毫不犹豫刺穿自己,强迫自己醒来?
是什么让她变得如此陌生?
这时房门被打开,阳光一股脑地跑了进来,“公子,该起床了。”
“知道了。”徐海棠垂下头,左手捂着心口,听到自己仍然鲜活的心脏,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笑“可能是我最近太过忧心导致的吧,但谢谢你提醒我,我还有更重要的事。”
徐棠棣今日特意换了一身藏青色的绣莲花纹样的棉质袍子,头上未戴金银饰之,仅以一青玉簪子盘起头发。他特意检查了一遍自己的通行证明没有忘带,然后嘱咐廖廷看好手底下的人,然后独自一人前往行宫,行宫处如果驱车大约需要大半日,但徐棠棣单枪匹马,明显比来的时候更加轻便快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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