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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上) 赝品的控诉 (1/2)

昏黄的光线下,熟悉的脸庞出现在徐棠棣面前,但是视线逐渐被泪水模糊。

“端明兄!真的是你吗?”徐棠棣紧紧握住赵端明的手,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眼中泪光闪烁。

文若站在门口,双目也微微睁大,——之前追查线索的时候,一切线索皆断在了这个人身上,但是几乎谁也没想到这位看着落魄潦倒的放羊的竟然会是那位当年在大胤朝几乎无人不晓的皇子。

如果说在她的印象里,赵端明的形象是十足的伟光正,那么现在这个衣衫落魄,鬓边白发生,似愚痴似疯癫的牧羊人简直是大跌眼镜。

“这两年为了西秦方面的怀疑,只能装疯卖傻,以此来逃过他们的折磨。所以这次见面实属意外,连,我自己都未曾料到,我徒劳的呼喊竟然能有一天能有回应。”赵端明一双枯瘦但是长着茧子的大手抚着自己的心口,浑浊的眼睛比干涸的嘴唇更能诉说千言万语

“那写求救信号是你写的?”徐棠棣惊讶地问道,“你难道不怕那些人发现吗?”然后他又摇了摇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们,不会怀疑,至少没人会质疑一个疯子的精神状态。”赵端明苦笑,“更何况一个瘸子,连城墙脚下都不方便走路的瘸子,太能蒙蔽人们的视线了。”

赵端明撤下衣服上的一截布条——尽管身上的衣服已经足够破烂了,将自己潦草的头发绑到了后面,这才漏出了那一张饱经沧桑缺依然十分周正的面庞,“

“那你要回去吗?你要去往哪里,你又能去哪里?”信号可能是那个商人给你们的吧,我没有看错人,那对兄弟我也没有想到真的能把信息送过去,我能接触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在粗略的与他们接触之后,我冒着风险将信息传了过去,只不过,大海捞针一样,竟然真的有所回应。”

“只不过很不幸的是,可是有人已经牺牲了。”徐棠棣垂下眼眸,眼神哀伤,“普通百姓能发出的声音实在是有限,所以他们中有人以身体为代价,创造了一起命案,把篓子捅了下来,才被我知晓。”

赵端明有些哀悼地望向门外,“我替他感到抱歉,如果可以,他们可能会有更好的方式,不必牺牲自我。到时候他的葬礼,我会负责,他的亲人,我会负责赡养,与我有大恩的人,我不想去亏待。”

“可是你又怎么回去,现在大胤内部局势紧张,你应该有所耳闻,我虽然能救下你,但是短时间内我可能没有办法带你走。”

赵端明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之前被软禁在西秦的宫内时,听到了令我感到不可思议的东西。我想有什么东西在支撑着我,我不能再这么消沉下去,我要把这个秘密带到大胤。”

“什么?”

“我偶然间发现送给西秦皇帝的赠礼里,有虞德正的东西。”

“大胤高官送礼给西秦皇帝,有什么稀......”

“以个人名义赠送,夜间送到皇宫,并非珠宝,是书信和一个大胤人的人头,很稀奇吧。”

“什么?!”徐棠棣差点叫出声了,然后警惕地环顾四周,又忽然跑到门口去关门,对上文若的视线——一对波澜不惊,甚至沉静的有些恐怖的眼睛。

“你听到了......”徐棠棣颇为警戒地看着倚在门口的女人,随即一把银色的利刃架在了文若的脖颈上,“保守秘密,然后离开,你会性命无虞,我以我的个人信誉保证。”

文若歪着脑袋,甚至有些不知死活地往前凑了凑脖子,“只是这样?”

“你还想怎样,金钱,权利?也是,你们商人应该是最重权力的。但是在此时你还有的选吗?你此时谈判的筹码也没有。”

“但是同样的,你也没有,不是吗?”文若轻轻的握住了剑刃,“一个小小文官,没有触及权利核心,没有后续计划,紧靠你现在的能力,你别说报仇了,你连保全赵端明的能力也没有。”

“我并没有说过我要报仇,你又怎么试图去揣测我的心思?”剑刃微微调整角度,徐棠棣的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股。

“剑拔弩张实属不必,”文若换了个手,轻轻捏住剑身,皮笑肉不笑的脸看着有点恐怖“要不我们换个话题,想知道赵端明说的那份礼物是什么?”

“什么?”

“告密者,一个五品的脑袋,和一封交流信。可能五品在徐大人的眼里可能不算什么大官,可是随随便便能要掉一个朝廷官员的脑袋,拎着脑袋和西秦人谈笑自若,这听起来脸话本都不敢乱编的东西,多少还是有些荒谬的。”

执剑的力道略微送了些许,但是文若捏着剑刃的手逐渐收紧,“但如果说这不是特例,这个地方时不时就有像那个五品官员一样的人掉了脑袋,总会有张韬张霄那样的人提心吊胆,逃命,避难。你觉得你一时意气逞了什么强?!”

雪白的手攥住银色的寒光,鲜红的液体留下,落到地上,液体映照这女子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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