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李菊青摸了摸脖子上的布条,一笑,“没想到你还懂得医术。”
“为何救我?”
泥裳道,“你不计前嫌,没有杀我,我也该有所表示的。”
“我只是没杀你,可没说不计前嫌。”李菊青邪魅道。
泥裳愣了愣,低头不语,片刻又道,“你若想杀我,随时可以。”
“但请让我死在一个干净的地方,而不是教坊司。”
李菊青点头,“不会。”
东宫之大,就好像是一座小型城池差不多。
亭台楼阁、假山、人工河、人造景观一处接着一处。
不只是泥裳初次见到这等场面被惊呆,就是李菊青也有些惊叹。
只可惜如此雄伟壮阔,充满了腐朽气息的宝地,却很快就不再属于他。
似乎发现他并不落寞什么,泥裳有些好奇,“你似乎并不失望。”
“有何好失望的?这京城就是龙潭虎穴,不去草原和亲,我可能活不过月底。”李青菊无所谓道。
泥裳想了想,“原来皇族也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和睦。”
和宫人打探路径,到了寝宫。
昨夜折腾一宿,又被吓到,泥裳修为并不太高,身体疲惫的不行。
坐在床上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李菊青瘫在太师椅上,对着墙上的一幅出自名师之手的画作,脸色渐渐漆黑了几分。
现在唯一的破局之法,就是双修!
瞄了眼泥裳。
现在好像也不是时候啊。
次日天明。
李菊青在淡淡的清香中醒来。
发现泥裳已然洗漱干净,还换了身宫装。
手捧着一碗茶,这香气就是从茶中飘出来的。
“你昨夜睡得很好,看的出来,你的确是没有在意这事。”
“真是让人敬佩。”
李菊青揉了揉眉心,“哪里。”
其实他就是没心没肺,再加上消耗过度,累的!
说实在的,面对不确定的前程,早慌得一批!
看着这碗热气腾腾的茶。
李菊青并未着急动。
泥裳自然知晓他的疑虑,拿过来,凑在嘴边,浅浅抿了口。
再度将这茶杯,轻轻朝着他推了推。
李菊青接过来一饮而尽,豪迈的抿了抿嘴。
“时辰不早了,准备出发吧。”
泥裳十指紧握住,略有些紧张,“要带我去么?”
“随你。”李菊青欲擒故纵。
说是去草原和亲,其实就是发配,还要冒着被借刀杀人的风险。
相信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会产生点花花心思。
泥裳反而被这回答,说的松了口气,“我要跟着。”
“但有个要求,希望你能答应。”
“说吧。”李菊青一喜,只要双修有保证,他生存概率就会多几分。
泥裳道,“我在城中有个好姐妹,眼看着就要远行,必须去道别一下。”
“若你能等我到无视,我便死也要跟着。”
李菊青一时拿不定主意,但他并不想破坏,这刚刚建立起来的脆弱好感。
“但去无妨。”
泥裳欠了欠身,当即退去。
……
长廊。
李菊青瘫坐在其上,嚼着一根草根,无语看苍天。
“殿下。”
温柔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
李菊青惊讶发现,一位温文尔雅的宫装淑女,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
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身旁,俏脸如花,十分规矩。
只是神色有些忧郁,似乎心事重重。
“是元春啊。”
“有事?”
贾元春五年前入宫,当了才人。
本来是要许给太子当妃子的,可惜武魅帝兵变,皇党太子党被一网打尽。
她也就此沉寂在这深宫之中了。
后来几经辗转,暂时侍候李菊青。
虽说东宫才人极多,但贾元春会做人,人又聪慧秀美,自然与庸人不同。
贾元春忙摇起了脑袋,“只是听闻王爷即将远去和亲,特来相送。”
“这是实话?你若不说,待我去了,可就没法再说。”李菊青有些暗示的意思。
与此同时,看了过去。
那仿佛能洞穿伪装的目光,刺破了贾元春的心理防御。
‘噗通’,双膝一软,就狠狠戳在了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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