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玺烟回到府里没多久,家丞便来报。
“殿下,您这些时日不在京中,虞家老夫人来过一次,奴请她先回去了。虞大将军在十月初一、十五和冬月初一也都差人来问安,还送了好些东西。”
“江阳王府的人可来了?”
魏玺烟问道。
“殿下真是消息灵通。他们确实来了,奴按照您的吩咐,江阳王府的人,一律不见。”
连门都没让他们进。
“做得好,该赏。”
“谢殿下!”
“对了,虞铮都送了些什么东西,拿来给本宫瞧瞧。”
左右随从于是抬了好几个箱笼进来。
魏玺烟随意地翻了翻,都是些首饰、摆件什么的,她素日都看惯了。
男人的眼光,不见得多好。
但余下的一只箱笼,魏玺烟倒来了兴趣。
“听说这是大将军近日畋猎时新得的皮子。殿下你瞧,这两套獐子皮拿来做个披风正好。”
“是啊,还有这张玄狐皮,大小和色泽都挺排场。”
“嗯,”采星思索了片刻,又说道:“还是用玄狐皮做件大氅最好,獐子皮可以给殿下做件厚毛的项领。”
“那还不快去?”魏玺烟笑着拍了她一下。
“殿下甚为着急,是想快些把将军的心意穿在身上嘛?”
“你!你这个小蹄子!”
魏玺烟作势就要打她。
“好好好!奴婢即刻去做就是了。殿下可千万别生气。”
“瞧这死丫头,果真是本宫平日里太惯着你们了!”
“是采星太过分,殿下连我也冤枉了。”沐月觉得委屈。
“是吗?”魏玺烟侧目看了过去,“可本宫看你们二人,没一个省油的灯!”
沐月闻言,捂着嘴偷偷地笑起来。她知道殿下方才并不是真的生气。在殿下身边侍奉多年,沐月自认她还是颇为了解主子的脾气。
“过几日可就是冬至了?”
魏玺烟又问道。
“是啊,宫里少不得要设宴,殿下那日不是也要去吗?”
“自然。你们且备礼吧。”
去,她定然是要去的。
日行南至,启阳复返。
冬至乃冬月大节之一,是该好好庆贺的。
如今离宫宴还有几日,她得先把那五名暗卫给安排好了。
这五人当中,除了水歌是女子之外,其他四人都是男子。
因此,魏玺烟打算和从前一样,把水歌放在内院值守,其余几人就派出去留作他用。
水歌自幼被容家收养,多年来接受着各种训练。她当初是个弃婴,也许是因为她脸上有一片乌青色的胎记。
然,其实单看五官,她亦是个容貌不俗的女孩。
这一年,她也才十七岁。
比魏延鋆还小几个月。
——
众人忙前忙后的,很快就到了冬至这天。
才卯时时分,魏玺烟就被侍女从榻上叫起来。
今日事多,要祭祀、清扫、准备宴饮等等。
眼神迷蒙的魏玺烟被沐月扶着在妆台前坐下,直到头上的瑶台髻都梳理完毕之后,她还闭着双眼半梦半醒。
“殿下醒醒吧,再晚可就到不了郊庙了。”
祭拜天地祖宗,此乃今日的头等大事。
魏玺烟强打起精神,带着随从,坐上马车赶去皇宫,再跟随帝后的圣驾去到郊庙。
魏家先祖一统天下,如今已历经三代。但魏家之所以能打下江山,还少不得从前数代先辈的累世积淀。
完成祭礼之后,魏玺烟回头望了望那栋威严高大的庙堂。
皇祖父英勇善战,却穷兵黩武;以至于祚传父皇之后,国力虚衰,不得不与民修养生息。
父皇怀有强国之心、治世之才;只可惜,他憾然早逝,与母后俱是短寿。
至于皇弟阿鋆,他聪颖早慧、年少登基,不想后来也突遭厄难,溘然长逝。
她魏家到底是何处有错,竟得上苍如此不佑。
—
眼见到了午时,这会儿,宫里的宴席差不多也已经备好。
魏玺烟回到马车内,脱下繁重的祭祀礼服,换上一身樱桃色的深衣袍服,外面罩着雪白的狐裘氅衣。
“殿下把妆面也补上一些吧,一会儿到了宫里,少不得要见江阳翁主那几位,殿下可不能输面子!”
“嗤。”魏玺烟听了不由得冷笑出声,“你觉得本宫会输给她们吗?”
“那当然不会啦!”采星笑嘻嘻地在她脸上捯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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