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之后,天气越发炎热,告别了冀州城后。
邱意浓一行一路向南,赶了几天的路,终于在清晨抵达了冀州与江南的分界重溟村,再往前几里路便是重海。
古人云:珊瑚之丛,心茂重溟。
说的就是这,重溟盛产珊瑚,冀州的珊瑚大多数来自这里。
马车一路缓缓行驶,驶过热闹的大街。
偶尔在大街上还能听到几声,人们讨论新任冀州王的事情。
想要渡江而行,都必须在重溟村的码头上船。
一声有力的马声将人们的目光引去。那是两只全身毛色如同乌云般漆黑,唯有蹄处是雪白,宛如踏着霜雪,车架采用金丝楠木制作,牟钉均被黄金包裹,一看就知道里面的人非比寻常。
马车停稳后,车帘掀被一只带着和田玉镯子的芊芊细手,缓慢掀开。
“十七,到了吗?”
听到呼唤声,原本骑着马在后面的十七,踏风而至。
“回小姐,谢将军他们正在租赁船只,还请小姐稍候片刻。”
为了不引人注目,便低调行事,隐去姓名,随母姓,化名伊,她们便都改了口,唤邱意浓小姐。
虽说将名字换了去,但邱意浓毕竟是朝廷正一品的公主,又怎么能和他人同坐一船。
而今日码头的人,似乎格外多,想租一整条船,怕也是不容易。
车厢内的座位,都是由貂皮和锦绣缎制成,但毕竟坐了半天,邱意浓的身体有点酸。
想着带着帷帽,先下去透透风,伸展一下手脚。
人多眼杂疏月本要拦着,但架不住邱意浓坚持,也只好一同下了车去。
快到了江南,邱意浓换下了之前的纱裙,一身青色刺绣长袍,腰间系着鹅黄色腰带,衬的腰身盈盈一握,带着帷幔,更显仙子之风,倒颇有几分江南女子的模样。
邱意浓正站在马车旁,鼻中都是大海的气息,让她感觉十分舒适。
“小姐,不知可是要乘船去江南?”
邱意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再加上码头人很多,言语声不断,她并没有回应。
男子见邱意浓没有回应,又重复道:“小姐?”
这次疏月倒是听清楚了,她回头望去,面前的男子他身着一袭云纹锦袍,以金丝勾勒,似将满天云霞带于身侧,衬着他风姿卓越。
见疏月回头,微微一笑,表示敬重。
疏月不解问道:“公子可有事。”
男子眉眼秋波流转,眼尾上挑,带着几分勾人的气息,却又被那清俊的五官化解,满身尽显风流。
他作揖道:“我乃江南首富之子伏以凌,刚看见小姐的小厮,去租赁船只,不巧,今日人多的很,怕是不太好租。”
伏以凌旁边的侍卫,想拦都拦不住,没有想到公子,直接自报家门,若又惹出什么事了来,回去后,定要被责罚的。
邱意浓回过神来,将二人的交谈都听了去,轻笑道:“所以呢?”
女子声音婉转灵动,开口时,仿佛微风拂过湖面,泛起阵阵涟漪,让人沉醉其中。
伏以凌微一颔首,长身玉立,“所以我家正巧有一艘船,船上只有我与几位家丁,不知姑娘可愿同行?”
未出阁的女子和男子同坐一船,自是与理不合,男子又光明正大说出轻浮之言。
疏月立马瞪了回去:“光天化日之下,公子言语轻浮,好生无礼!”
伏以凌没想到被人骂了一顿道:“你这小娘子,好生不讲理?”
十七的目光一直紧紧的望着邱意浓这边,见公主这边不对劲,便提着银枪,快步挡在疏月身前。
一股肃杀之气顿时弥漫而出。
二人僵持不下,只听邱意浓平和道:“不知租金几何?”
疏月叫道:“殿下!”
邱意浓却摆摆手,安抚着疏月。
自是江南首富之子,也不缺这俩歪瓜裂枣,租赁船只,价格不便宜,虽说她不在意,但既有免费的船只,何不省下钱来,给她瞧瞧江南的小倌,也算是可以大饱眼福了。
回头要是别人问起,就说伏以凌想报效朝廷,正巧碰到她在这租船,便想着献献爱心,将他们一并带着了。
况且谁说只有她一人?有谢长宴几人在,也不怕这姓伏的想做什么。
十七领会到她的意思,将银枪放下。
伏以凌原想长路漫漫,若没有美人,相伴左右,岂不无聊,谁知瞟了一眼,看到站在马车边的邱意浓,看着女子的背影,又带着帷帽,但也能从帷幔底下看出绝色容颜。
本想搭讪一番,却没有想到邱意浓真的答应了,立马展开了微笑,“姑娘说笑,这是我邀请姑娘,自然分文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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