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头偷偷地看了看香案上的座钟,现在是凌晨四点二十五分,刚好是起尸的时间,或许他们都去起尸了吧?可是刚分娩完的新媳妇怎么可以参加这样的活动呢?而且最主要的是新媳妇是一个外姓人,怎么可以参与尹氏家族的事情呢?他站在堂屋中越想越害怕,不禁点燃了一根“永光”牌的香烟,慢慢腾升而起的烟雾使他找到了一丝安全感,更找回了一种叫做“胆量”的东西,在他吸完最后的一口烟,将手中的烟蒂潇洒地弹了出去,便大步流星地走出家门......
天边的鱼肚白赶走了黑暗的色彩,雄鸡的鸣叫迎来了破晓的曙光。他借着微弱的曙光慢慢地向前走着,直到在尹氏家族的祖坟前才放慢了脚步,却发现祖坟前站满了人群,哪怕是刚分娩完的新媳妇也出现在人群之中。只见尹洪福跪在祖坟前,不断地烧着手中的冥钱,还有晚辈们在祖坟前上香,而三十六重夫中,有的在往棺材里撒着生石灰,有的在铺美人蕉的花卉,还有的在往棺材的周身弹着红线......当三十六重夫停下手中的活,尹洪福烧完最后的一张冥钱时,“王半仙”将手中的冥钱抛向空中,并大喝一声:恭迎“王母娘娘”回宫!四个站在老妪尸身旁的重夫,连忙俯下身准备去抬老妪的尸身,可是从老妪的胸前一连窜出九条黑红相间的小蛇。九条小蛇没有伤害任何一个人,仅仅是以最快的速度钻进了草丛中。
“王半仙”看着消失不见的小蛇,举起右手掐了掐手指,道:“这可不好!这可是九龙护主,所以我建议立即停止起尸,让尸身留在原地自然入土为安,否则我们谁都逃不掉。”
“仙长,她可是我的亲妹妹啊,如今横死在野外,我当哥哥的岂可不为她收尸?”尹洪福站起身慢慢地走到尸体旁,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尸体的“脸颊”,道:“香梅,一生未嫁,更没有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却要遭受横死野外的厄运。如今她已身死,如果我都不给她收尸,那我还是人吗?尤其是金鸡村的罗姓家族定会再起祸端,尹氏家族和罗姓家族争吵、大闹了几十年,就到我们这一代人停止吧。所以,尹氏家族以后的亡者就葬回祖坟,切不可再葬进罗姓家族的祖坟。”
尹斌赟杵着拐杖颤巍巍地挤进人群,握着“王半仙”的手,悲痛不已的道:“仙长,洪福说的很对。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当初鬼迷心窍,也听了别人的谗言,才将父亲大人葬进了罗姓家族的祖坟,可是更不巧的是居然压棺了。在这几年里,我翻阅了《金鸡村志》,也向金鸡村的老人打听过家父身下的死者,他乃大清王朝御赐的一品官员,由于宫廷争斗含冤而死,死后便葬在了金鸡村,直到爆发北伐战争,罗姓家族将战死沙场的将士挨着官员葬在了金鸡村,同时也将自家的亡者葬了进去,如今都已建国了,这片地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罗姓家族的祖坟群。”
“当初,家父在临终前交代,罗姓家族都是聪明人,更有一位前清的高官埋在罗姓家族的祖坟中。于是家父再三强调:他死后一定要埋进罗姓家族的祖坟中。由于年代久远,也经历炮火的洗礼,还有棺材自身的腐烂,许多的坟墓都已坍塌,其中前清官员的坟墓坍塌的最为厉害,几乎是平地了,那天下葬的时候也是一个夜晚,根本就不知道地下是否有亡者的坟墓,更担心会招来罗姓家族的发难,于是慌慌张张地将家父下葬了。待家父的葬礼结束后,便和罗姓家族发生了很激烈的争吵,两家的后代还为此大打出手,那时候尹氏家族的每一个人都特别憎恨罗姓家族,没想到罗姓家族是为了尹氏家族好啊。罗姓家族的祖坟,哪里有亡者,哪里可以下葬,尹氏家族根本就没有咨询过,更没有征求罗姓家族的建议或意见,便慌慌张张的将家父葬了进去。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是尹氏家族的千古罪人,以至于我的女儿横死在祖坟前......”
尹天雄扔掉手中的烟头,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挤进人群中,便俯下身抱起地上的尸首,道:“祖父、父亲、仙长,我这一生就一个姑姑,如今她横死野外,无论如何姑姑都得葬进尹氏家族的祖坟,还要进入尹氏家族的祠堂。”
“王半仙”听着尹氏家族的决心,不禁默默地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们都不听我的建议,那我也无话可说了,只希望你们尹氏家族大吉大利,尹香梅能够战胜一切邪魔外道。”她转过身,口中吟唱着不知名的歌曲,慢慢地退出了人群。当她走上长河桥上时,回过头看着远处燃烧的火把和忙碌的人群,不禁流露出一股失望的表情,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羸弱的身躯淹没在破晓的夜色中......
或是真的没有听取“王半仙”的建议,尹氏家族在尹香梅死后的第三年开始慢慢地走向了衰败。其中也不乏出现一些诡秘或灵异的事件,例如戴帽子的白胡须爷爷,雨天来讨水喝的女人以及从地下室传来的歌声......这些诡秘或灵异的事件深深地折磨尹氏家族的每一个人,却又始终找不到破解的方术,一时间,长河西岸便传出尹氏家族“闹鬼”的谈资。尽管尹氏家族也花费了大量的资金聘请一些术士前来破解谜团,但是每一个前来的术士声称:此人的道行极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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