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俞一番“真情实感”表达后,清清却是陷入了迷茫。
很好。
两个人都迷惘了。
清清搞不懂老俞这话什么意思,躺在寝室的床上,只觉得窗户外鬼影憧憧,树木摇曳变成一群黑色的魔鬼,仿佛就要冲破玻璃,扑过来,把清清吞噬。清清的心,在黑夜里,扑通扑通地狂跳。
打开手机,反复阅读这一段文字:“最近搞体能测试,结果好像不太好。我似乎是最差的那一个。清清,我交往过很多女朋友,我从初中开始就交往了第一个女朋友。当时年纪小,和她们在一起,有好奇也有快乐,但她们愿意做我女朋友,我没拒绝。但因为种种原因,都分手了。清清,是我追的你,没有错,我也承诺过你很多很多,我是喜欢你的,我也不愿意放手,但我很矛盾,我们好像走不到婚姻那一步。你懂我在说什么吗?”
细细地读,就像做阅读理解一样去读。
高中语文老师总说清清的阅读理解很难拿满分,是因为清清的视角跟出题官的视角有时候总是不一致,清清抓不住考点,清清的想法总是天马行空。这一次的“阅读理解”,确实难到清清了。
这一段话,就好像在说:“我很痛苦。”清清想冲过去抱住老俞;
这一段话,又好像在说:“你为什么不懂我。”清清也想要张大耳朵,做一个安静的只属于老俞的听众;
但这一段话,更像是说:“我们不适合。”清清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这段话是这个意思,好好的两个人,怎么会想要分开呢。他不是说爱我吗?他说不愿意放手的。他是爱我的,他是爱我的吧。
清清搅和了眼泪,混在恐惧和迷茫里,度过了最难过的一晚。
对于一个懵懂的少女来说,这无疑是巨大的打击。但,对于一个十年从业经验的社畜来说,这一晚就像清风明月般,云淡风轻。
第二天,清清顶着乌泱泱的黑眼圈跟着室友,肉体是到教室了。只是灵魂早已被情绪调离到不知道去了哪里。
打开QQ,还是收到了老俞的早安短信:“早,起床了吗?我起来锻炼了。”
“早上有课。”清清安静地回,或者说清清习惯了老俞的主动,或者清清认为自己始终是老俞手上的一只风筝,飞向哪里,从来都是由老俞说的算。
从小到大,清清似乎没有自己的想法,爸妈说好好读书、考上大学,清清照做;同学说去吃草莓沙冰,清清也跟着买草莓沙冰;闺蜜说小说还是得看《花火》,清清排队在她们后面等着看。
没有人问过清清她要什么,但大家都知道无论大家说什么,清清都会说好。
而清清从小就一个人待在空房间里写作业、看书、睡觉,常常忙不过来的爸妈告诉她:“不要轻易开门哦,外面都是坏人,爸爸妈妈不会敲门,他们有钥匙。”清清就这样自己把自己关进了房子里。
偶尔哥哥姐姐们来了,清清是欢喜得不得了,把所有搜集好的玩具、藏好的零食、认为有意思的卡片都从床底下掏出来,分享给哥哥姐姐们,希望能讨他们欢心,让他们在清清家里多停留一段时间。
遇到哥哥姐姐们回家,清清会一直抱着哥哥姐姐们,不肯松手,紧紧抓住衣角,不让他们回家,直到要分开,清清会一直哭一直哭,希望大人们能帮忙挽留哥哥姐姐们。
但长大后才知道,要带走哥哥姐姐们的,一直都是大人啊。
清清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会站在餐厅的桌子上,望着窗外的蓝花楹树发呆,看蝴蝶和蜜蜂在花骨朵上采蜜,看小鸟在枝桠上吟唱,偶尔还有不知名的鸟儿在树上打架。
看蓝花楹树花朵掉落在马路上,或被人捡起或被车辆碾压;看蓝花楹树树叶一片一片变黄,在风雨中一层又一层叠落在一起,收进环卫工人的撮箕里;看蓝花楹树变成光秃秃的枝条,在大雪里出落成一位魁梧的战士,等着春天的来临。
这棵蓝花楹树就一直在长啊长,快五层楼高,它还是迎着阳光长啊长,越过了五层楼的楼顶。当它开花的时候,远远就可以看到一大团紫色花束在半空中盛放,很远的地方都可以闻到它独特的花香。
它美丽到让人忘记它生长在下水道里。直到它影响到城市路面拓宽的规划,被生生砍断,人们才惊讶它的根系早已遍布整个楼栋的土地里。
清清的整个童年都在和这棵蓝花楹树一起成长,遇到难题,清清甚至都会向这棵蓝花楹树诚恳发愿。
只是,青春里的难题,蓝花楹树再也听不到了。
没有人,能代替谁,来解答青春里的迷惑。
直到清清上完早课,老俞还是没回信息。
清清看看窗外的太阳,已经从薄雾中上升到了半空中,气温已经明显升温,在这样的室外锻炼应该很辛苦吧。
“早训完了吗?”一缕缕的阳光好像牵绊着清清,清清主动打下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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