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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开口 (1/2)

我想再多的奇怪,比起我原地踏步的成绩,我都毫不在意。我始终认为,大学才是我最终的自由和向往。

我发现自己的脑回路与其他人都显著不同,放在未来生活中的任何一段旅程,这将是我闪耀的存在。但在语文阅读理解上,我总是摔跟头。毫无疑问,这次小考,阅读理解又是失分的大头,我看着卷面寥寥几分,认真跟语文老师探究一番后,我陷入了自我怀疑、自我否定和自我迷惘。

喧闹的课间,大家对各自的成绩议论纷纷,一阵阵低气压在欢腾中穿梭游走,好像就在我头顶上聚集汇总,沉重地压在了我的脊骨上,喧闹更显刺耳。起身走出教室,教室外的天气也是沉闷的,天空灰白色,没有一朵云也没有一阵风,更显得,和我一起沉默。

我看着操场上郁郁葱葱的樟树发呆,所有的惆怅都化作一股拧巴,眼泪也冷静地流下了,如豆子一般坠到一楼的水泥地板上,不会有人听见,这种简单的压抑的情绪,在整个求学生涯中,就像非常细小的一条游丝。

“没事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老俞双臂撑在走廊阳台栏杆上,望向远方,我们俩之间隔着一条自认为安全距离的光线。

他没有看我,我却沉默地看向他的侧脸。他的脸和教室白净的墙面错落,更显得他些许疲惫和苍白,明显的下颚线和挺拔的鼻翼勾勒出一幅干净、迷人的画卷,长睫毛上下翻动,似乎想把这灰蒙蒙的尘埃都扑簌扑簌,休要将这些恼人的情绪飘到心里的这个人面前来。

我晃过神来,朝向树尖与天空接壤的远方,眼中的世界仿佛是一片孤独而寂静的白桦林,没人能听到我在冰封千里的荒野中悲泣或呐喊,这可能,就是成长的滋味吧。

眼眶里红了一圈,眼泪在眼眶游了一圈,终是承载不了,安静地、孤勇般淌了下来。

“别这样。”老俞的声音开始有些急促和不安,飞快地用手指轻轻地刮掉了我脸上的泪珠,把这泪水揉进了他指间:“我会心疼。”终是压着声线,忍不住的关心溢出了嘴边。在最不该开口的时候,又符合时宜地开口了。

如同冰封的冰湖里,他砸下来一颗陨石。

我咬紧下嘴唇,没有吱声,听着上课铃响,看着操场上的同学们如候鸟归巢般跑向教室,呆呆地看着忽地从梦中醒来一般,把脸埋进校服的袖口,擦掉眼眶里的眼泪,低头走进了教室,老俞才跟着我挪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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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是克制的。或者说充耳不闻的。我终是知道什么在我当下最是重要。

在老俞看来,我是愚笨的,是一片没有涉足的美丽新世界。

但我们都是好奇的。好奇对方,好奇那个世界。

六人团在课间休息,凑在一起讨论关于“学科跛脚”的问题,我是感兴趣的。

就好像高三上学期期末过春节期间,六人团各立下一个作业目标,完成目标的人,可以让没有完成目标的人完成自己的心愿。我对于坚持型竞技总是持相信态度,认为自己是个笨鸟,适合坚持型竞技,而一本《三年高考两年模拟》是横在每一个学生面前的高山。在嘈杂的春节里,只有我坚持写完了那本厚厚的《三年高考两年模拟》。至于心愿是什么,这个是个秘密。

“哥,你帮我搞下数学!”我迫不及待地选择前面的杨总作我的数学老师,他耐心又聪明,虽然爱骂人,也不至于太难听,为了数学,我愿意被他骂,谁叫他数学好呢。

“我什么都好,就是英语口语不行。”杨总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直接忽视我求知的眼神。“清清,我找你补语文。”老俞向我提出了请求,我转头看向左前方的他,一脸狡黠,有点地痞无赖的感觉。

“哦,好,你不会玩赖吧?”我盯着老俞一脸不正经地样子,暗示他:能不能认真点?

“怎么可能玩赖,我玩赖,你可以罚我。”说得诚意满满。但他总给我感觉不安稳,就好像他可以跟所有女生开玩笑,就好像他总是活在女生的包围圈里,怎么指望我一个普通女生能将他从快乐的沟渠中钓出来呢。好在,他并没有指望我,可能是,他自始至终享受着这种快乐。好在,我的耳朵虽然听过了温柔,但我的内心还是坚如磐石。

一顿纷杂中,六人团学科相互辅导有一搭没一搭地协商开始了。对于数学,我不懂的题目,我是不需要任何脸面去问杨总的。晚自习,杨总去走廊上看书,我就偎在他旁边,把我圈出来不会的题目,一个个问,没听懂的再问,他总是翻着一对白眼,在走廊上骂我蠢,我也承认:“是的是的,我是蠢,但你数学这么好,都教不会我,那是不是方法的问题?”我从来不恼,愿意做我老师的人,我都心怀赤忱。

但偶尔,他骂我的声音会传到教室里,打扰到教室里自习的同学们,尤其当我身边围了两个男同学教我数学,天知道,他们教着教着就说到别的问题上去了,我作学生的,都不知道该听哪一部分,“所以,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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