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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刺杀 (1/2)

话音未落,舱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夹杂着弓弦拉紧的“咯吱”声。齐柚迅速吹灭火折子,拉着赵广哲躲入货舱暗格:“大人,跟我来!”

暗格狭窄,两人几乎贴在一起。刺鼻的火油味道里夹杂着淡淡的兰香,赵广哲的的大脑一下子混沌,但外面嘈杂的金属器械又将他拉回茶船的暗格空间。

密集的箭雨穿透舱板,其中几支带着火油,瞬间点燃了堆放的茶砖。火势迅速蔓延,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

“走!”赵广哲一把拉住齐柚的手,踹开暗格后门。

两人冲出船舱,迎面撞上三名黑衣死士。赵广哲挥刀迎战,刀光如电,瞬间斩断一人手臂。齐柚则抓起一把茶砖,狠狠砸向另一人的面门。

“跳!”赵广哲低喝一声,拉着齐柚跃入冰冷的汴河。

身后,茶船在火光中轰然炸裂,烈焰冲天而起。齐柚回头望去,眼中映出熊熊火光,也映出赵广哲湿漉漉的侧脸。

“大人,”她低声道,“那些尸体……”

赵广哲的脸色如像寒夜的刺骨冰。

此处的异样引来大批官兵,未能得手的刺客也逃逸的不见踪影,赶来的官兵将湖中二人打捞起。烧断的船只像断气的巨兽沉入湖中。

转冬的寒风带着水汽更加刺骨,赵广哲扯下身上的被赶来的下属披上的白狐斗篷,盖在了浑身颤抖的齐柚身上。

“今晚怕是不太平,你的家人已经被我妥善安排在刑部牢房,我会保证他们的安全,夜色已晚,你先同我回府。”赵广哲厉声道。

远处的号声悠扬震颤了林家祠堂的烛光。

林家祠堂的青铜鹤嘴香炉吐出袅袅青烟,七十二盏长明灯在穿堂风中明灭不定。林寂常跪在冰冷青砖上,后背鞭痕渗出的血珠滚落,在砖缝间凝成蜿蜒的红蚯蚓。

“三百二十七。“他默数着脊背火辣辣跳动的次数,供桌上历代先祖的牌位在烛光里摇晃,檀木裂纹像无数张开的嘴。最上方新供的鎏金牌位突然“咔嗒“轻响,那是父亲特意打造的机关——若祠堂闯入外人,牌位暗格会射出淬毒银针。

鹿皮靴踏碎月光的声响由远及近,玄色织金袍角拂过他手背时,林寂常嗅到兄长衣襟沾染的雪山紫檀香。这是林家与西夏交易的凭证,每块香木都烙着野利氏狼图腾。

“父亲说,你该庆幸那枚茶符用的是旧模。“林寂叔的声音像浸过冰的绸缎,指尖却温柔拂去弟弟肩头香灰,“新铸的茶符暗嵌西夏文,若被刑部那个活阎王瞧见......“

林寂常猛地攥住兄长手腕:“大哥!赵阎罗越级接管此案绝非偶然,上月吐蕃商队传来消息,说有人在查我们往西夏的茶商!“说着,神色又黯淡了起来:“那日我想着将这几个过分的西夏来使的死栽赃到齐家头上,明明都打点好大理寺,谁知......“

祠堂突然阴风大作,供桌最底层的无名牌位“咚“地倒下。林寂叔瞳孔骤缩——那是供奉林家暗桩的往生牌,此刻倒下的正是三日前死在刑部大牢的茶马司主事。

“阿常,“他打断弟弟的自责,将弟弟拽起,“去把西跨院的雪水煮了,父亲最爱的蒙顶甘露该换第三道了。“

次日清晨,赵广哲带着齐柚前往茶马司查案。茶马司的官员见赵广哲亲自前来,不敢怠慢,连忙取出登记簿供其查阅。

“大人,这三名死者确实是茶马司的编外人员,但他们是近日才登记入册的。”茶马司主事小心翼翼地解释道,“至于他们的来历,我们也不甚清楚,只是按规矩收了他们的身份文书,便让他们按照文书登记的茶船收缴税银。”

赵广哲翻看着登记簿,眉头紧锁:“身份文书呢?”

“这……”主事面露难色,“大人,不瞒所说,年关将至,我们催税的人手不够,只能民间收点散户,身份文书检验后不会留档。”

赵广哲合上登记簿,神色晦暗。

回到刑部书房,赵广哲与齐柚对坐案前,桌上摊开了一堆案卷和证物。

“死者鞋底的红土与林家特供的赭红染料一致,但仅凭这一点,无法直接指认林家。”赵广哲沉声道,“昨夜的刺客都是死士,也无从辨别身份。”

齐柚提起死者身上发现的鎏金茶符,思索道:“大人,那三名死者是茶马司编外人员,不可能拿到可在茶马古道免检通行,见符如见茶马司提举的鎏金茶符。“

赵广哲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死者的毒药‘牵机引’来自西夏。”

齐柚突然跪地道:“大人,我齐家只是普通商户,如今此事已然与我齐家无关。我斗胆,求大人给我齐家谋取生路,日后赵大人有用到我齐家的地方,定当涌泉相报。”

午后的阳光透过厚重的云层,洒在刑部卷宗库的青砖地上,却带不来一丝暖意。两道影子被窗棂割成零落的墨块。齐柚跪在摇曳的烛芯投下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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