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讨好的笑容,为自己找了一套托辞:“哪里哪里,我不是怕你不知道是哪个‘章老师’嘛!姓张的老师太多了,而且还不确定是‘弓长张’还是‘立早章’。”
苏沐阳看到纤纤慌乱的样子,立刻释怀地笑了:“算了算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看样子,你也是章老师的学生了?”
纤纤咬住嘴唇,无声地点了点头。
苏沐阳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太好了!今天我就想找人谈谈章老师,可惜,能有幸成为他学生的人,终归是太少了。”
章玉!又是章玉!难道今天,她就摆脱不了章玉的阴影了吗?纤纤只觉胃里一阵翻涌。“我不想谈他,”她耷拉着脑袋,闷闷地说道,“太难受了!”
“我理解!”苏沐阳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纤纤的肩膀,一脸的感同身受,“出了这种事儿,谁的心里都不好受。不瞒你说,直到现在,我都没有缓过神来,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总是觉得下一秒钟,他就会由柳笛搀扶着,从北楼走出来,穿过操场,走进教室,接着给我们上语文课……”他忽然哽住了,嘴唇微微颤抖着。随后,他转过脸去,再度凝视着操场中间踢足球的男孩子,目光中满是追忆。
纤纤无语地瞪视着他的侧脸,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苏沐阳,他怎么就一厢情愿地认为所有人都和他一样怀念章玉呢!可是,他话语中那种“不情愿相信这是事实”的感觉,还是在一定程度上触动了纤纤。“是啊,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该多好!”她喃喃地,不知不觉地吐露了一个埋藏在心底的,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愿望。
苏沐阳再次转过头来,凝视着纤纤,带着一份由衷的感动:“我真没想到,章老师只教了你们两个多月,你们居然对他的感情这么深。刚才下课时,我就看到几个女孩子聚在一起抹眼泪。还有你们那个小课代表,今天早晨灵车启动的一刹那,他‘哇’的一下就哭出了声,边哭边追着灵车跑,双手拼命向前伸着,仿佛要把那辆渐行渐远的灵车拽回来似的。两个留校的男老师使尽浑身力气,拼命拉他都拉不住。我听到他冲着灵车发疯般地喊:‘章老师,您回来!回来!我还继续给您当课代表,还继续帮您批作文,好吗?’在场的领导老师无不落泪,就连开大客车的司机眼圈都红了。唉——”他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真是一个至情至性的男孩子。”
纤纤听着,听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滋味在她的心中缓缓蔓延,犹如大海深处交错的洋流。“其实,”她别过头,躲开了苏沐阳的目光,“我们对他,并没有……多深的感情。我们只是喜欢听他讲课,而课后的他,我们——并不喜欢。”
她以为这番话会惹得苏沐阳生气,没想到对方却温和地笑了:“其实我们以前也是一样。课堂上的章老师和课后的章老师反差太大了,我们只能在课堂上欢迎他,而在课后对他敬而远之了。不过,仅仅‘讲课精彩’这一点,就足够我们回味一生了。高中三年,我们唯一没有听够的,就是语文课。你不知道,高二选科时,就因为舍不得章老师的语文课,班级绝大多数同学都选择了留在文科班,其中就包括不少理科成绩突出的孩子,为此不惜跟家长闹翻。我们班的袁珂,高一下学期物理成绩名列年组第一,可他就是非要选文科,为此和父母抗争了两天两夜,物理老师和高校长亲自来劝他都无济于事。用他的话说:‘我受不了语文课堂上出现别的老师,那样我打瞌睡时都会做噩梦的。’他外号‘瞌睡虫’,除了语文课,其他课都会打瞌睡。后来他考入了浙江大学中文系,据说还当了班长。有意思的是,高考时我们班成绩出色的,大多数都是当初理科成绩突出却非要进文科班的同学。后来仔细想想也有道理,那些同学数学成绩本就优异,语文成绩也被章老师提升到一个罕见的高度。而且听章老师的课,我们不仅仅爱上了语文,对历史和哲学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高考的五个学科几乎没有弱项,成绩怎么能不高?所以我们班高考成绩创本市新高,也是理所当然的。只可惜我这个班长当年报志愿出现了差错,一路掉档,最终只考进了咱们市的师范学院。虽然也是省重点,但还是有一些遗憾。”
“怎么?”纤纤满脸惊讶,声音不自觉地就提高了,“你就是……班长?是那个传说中的‘情歌王子’?”
“你知道我?”这次轮到苏沐阳诧异了。
纤纤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听一个朋友提起过你。她也是咱们学校的,比你小两个年级。她说你的情歌唱得特别特别好听,去年她们班开完新年联欢会后,她和几个同学去歌厅放松,正巧碰到你和你的同学也在那里,就在她们隔壁。她们隔着墙听你一首一首深情地唱着情歌,那动人的旋律,深情的嗓音,听得她们心都醉了。后来,她们就悄悄地给你起了个外号叫‘情歌王子’了。”
“哦!”苏沐阳这才恍然大悟,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我说毕业前夕,我怎么莫名其妙地多了这么一个‘头衔’呢!害得班主任陈老师找了我好多好多次,反复叮嘱我莫要因为情感问题荒废了学业,直到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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