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有声扣在桌板上,令众人朝蒋术奇的方向看过来,“你们是何时断定漠光是西夏细作的?是前天晚上之前还是之后?”
“是……”
夷姜刚一迟疑,便被蒋术奇看穿,“夷姜姑娘临时想出来的说辞颇具说服力,但似乎时间对不上。白千玉刺杀漠光,应当是坊主的授意吧,毕竟先前两人并不认识。在那时,有何凭据证明漠光是细作?”
“我……白千玉与坊主关系亲近,自然是先一步知道她的底细。我知道晚,算是有情可原吧。孟公子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可能撒谎。云漠光是不是确实单独会见了没藏岐,待她来了,是真是假一问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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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果然不假。
初出茅庐、囊中羞涩的项安容眼瞅着一叠一叠的礼品全是自己的心头好时,原本青涩骄纵的高傲便不消失了。
云漠光暗喜,幸亏有蒋术奇的帮忙。虽然她已与梧桐谷来往一年有余,但在“财富”方面,梧桐谷总能给她新的惊喜,竟用闲云野鹤的外表掩饰住了资深生意人的内核。
此外,梧桐谷给的消息也是又迅速又精准,项安容果然贪婪,她根本不在意什么花魁的名头,只想把自己的钱包养的鼓鼓的,方便随时能跑路。云漠光为她准备的黄金首饰实在是投其所好。
“想让我帮什么忙,说吧。”项安容双目炯炯,兴奋又喜悦。
“明晚我要借项姑娘表演的场地做一件事。”
“跳舞还是抚琴?以你的身段,不跳舞可惜了。”
云漠光笑而不语。
眼前人神秘如斯、清媚交融,项安容懂得这样的女人在欢场上的杀伤力,便道:“随你,有了这些财货,你就是杀人都可以。”
“难得有一位美人廊的姑娘不在乎花魁节的排位。”
“那些劳什子虚名,本就不是我一介新人该奢望。”项安容直率通透,又保留着一丝天真,“只要让我不要像她们一样苦大仇深,谋求一个舒适的前程就好。”
久经世事的云漠光反倒显得成熟,“项姑娘,尽管我们交谈顺利,但还是要提醒一句,如此愉快的合作我不希望有第四个人知道。”
“那是自然,坊主若是知道手下人敢这样胡来,定会找我的麻烦,我胆子小。”
事情进展的颇为顺利,要感谢蒋术奇的鼎力相助。自美人廊出来后,云漠光一直在思考怎么才能将这份人情还给他。
湖水被雨滴打皱,杂乱的形状如同她的头绪,理不出来。漫无目的的在雨中撑伞缓步而行,云漠光能听到沿途花魁押注吆喝之声,于是心思一动,花五十两给赔率高的项安容下注。不由一时自嘲,若想不亏,便要替项安容争花魁,自己是不是疯了?
但偶尔率性而为一回,心头累积的烦闷被一扫而空,畅快无比!
要赢,还要双赢。接下来的十个时辰,她必须争分夺秒的筹备才行。
沿途食肆飘香,想到蒋术奇或许未进晚餐,便停下步子买了些促进消化的点心,细心包好,一手撑伞,一边用身体护着,飞身返程。那艘熟悉的客船就停在百丈远的湖面上,微微发光的船身像盛满酒的夜光杯一样,安静夺目。
她无声的落到甲板上,预备给蒋术奇一份惊喜。就在这时,倚在门畔的云漠光听见蒋术奇的话,“你们相信夷姜的话吗?”
孟松雨犹犹豫豫道:“云漠光看样子不像是西夏细作,但夷姜的话倒有几分道理,不然怎么解释她与没藏岐见面的事呢?”
云漠光心头一凛,夷姜到底同他们说了什么?夷姜怎么会知道自己同没藏岐见面之事?难道那晚逃走的人是她?
谢无双心思细腻,想的更深,道:“没藏岐是西夏权臣之子,是没藏皇后的外甥,云姑娘单独会见此人,势必要问个明白。”
孟松承目光犀利,道:“这一点正是我所担心的事情。我不认为云姑娘会是细作,一个细作怎么会值得没藏岐专程赴会,她,一定还有其他的身份。”
闻此云漠光头皮发麻,若是顺着没藏岐这根绳,被孟松承摸到她的身世,后果不堪设想。果然,她讨厌孟松承是有原因的!眼下必须巧妙地消除他们的疑心才行。
孟松雨纳闷于哥哥的说辞,“若是外地人问路呢?她孤芳自赏的伫立在湖边,会不会有人见她美貌主动搭讪?疑心病太重,会把友情耗损完的。其实,我们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看啊,蒋家哥哥。”
“我愿意为漠光担保,她决不会是细作。就算她见了没藏岐,谁也没有听见他们交谈的内容,凭什么先入为主以有罪认定?”
谢无双眉头微蹙,“说的也是,还是等云姑娘回来,当面与夷姜姑娘对峙,可好?”
云漠光在甲板上跺了三声,推门进来,目光停留在夷姜的身上,脸上挂着云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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