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被致命的洪水淹没,但我很安全。好吧,大部分时间。即使穿着大衣,潮湿的空气仍然刺得我皮肤发痒,但大衣在保护我免受伤害方面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
我个子很小,而外套足够大,可以完全包裹住我,隔绝外面的世界。我第一次注意到雨水是从空气中的湿气刺入皮肤时。我惊慌失措。无处躲避即将到来的暴雨,我的第一反应是爬上最近的树。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最好是在一棵粗大树下找个地方躲雨。也许下次我会这么做。我不会在天要杀我的时候四处乱走。
裹得严严实实的我坐在车里,不敢放松身体,也不敢透过安全玻璃窗向外张望,哪怕再不舒服或再好奇。我现在已经明白了。
我希望我快走出这片森林了。我进入森林已经快两周了,但我仍然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树冠太茂密了,我根本看不到天空,所以无法像往常一样跟着月亮走。我只希望我没有在原地打转。如果幸运的话,我甚至可能最终靠近沙漠。
现在我又一个人了,需要决定下一步该做什么。我妈妈以前经常给我讲她长大的地方——聚合地的故事。我很想去那里,但就算我能一直走直线,那也得花上至少六个月的时间。我甚至不知道它在哪里。我知道它位于西北方向,沿着泰坦阿尔卑斯山脉的某个地方。但那个山脉覆盖了荒原的整个北部。如果我想找到聚居地,至少需要花几年的时间。
我的其他选择同样不愉快。我可以在这片荒原上四处游荡,寻找其他部落。我甚至可以在前往阿格洛梅特部落的路上这样做。但我偶然发现一个部落的几率非常低,而且还有巨型蠕虫、变色龙和其他我无法抵御的讨厌生物的危险。与那些我不得不与之搏斗的狼不同,那些怪物不会因为一点火就死掉。一想到如果独自一人偶然发现地下隧道会发生什么,我就忍不住发抖。
我也可以随便找个地方,比如钴矿附近什么的,然后定居下来。这样我就不用再面对外界的危险了。也不用再面对蓉瑶那样的其他人了。
这听起来不错,但我非常了解自己,我知道这不会持久。我会感到孤独或无聊,很可能两者兼而有之,很快就会出去寻找伴侣。这种选择充其量只是暂时的。无论如何,没有部落的地图,我不知道如何找到这样的地方。
最后一个想法,我已经考虑了有一段时间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考虑,因为其中未知因素太多,让我感到不安,但至少这是个选择。我可以往北走,假装自己是安多营地王国的老山人。据我所知,我和他们唯一的区别就是我的头发颜色较深。希望这个区别不足以暴露我不是他们中的一员。
他们发现我不是老山人的可能性只是前往安多营地的一个风险。我对他们的文化、道德和信仰一无所知。我将走进一个完全未知的世界。
不幸的是,我未来的可能性看起来都不像是我能重新与李然联系上。我不可能去新宫的另一个城市,他们对外来者变得多么咄咄逼人。这甚至还没有考虑到我烧毁了他们的一座城市。我没有理由相信我此刻不会因为我的所作所为而被追捕。
好吧,就算我猜对了,我应该从现在开始加快脚步。我无法像对付蓉瑶那样击退其他熊人,特别是如果他们带来水法师的话。
我听着雨声,希望那些奇怪的声音不是一群猎人正在追捕我。除了在大雨中瑟瑟发抖,我什么都做不了。
想到安多营地王国,我为什么要考虑它呢?与其他选择相比,这个风险太大了,为什么我最喜欢这个选项呢?当然,在荒原上流浪是有危险的,但那些危险是已知的。我知道如何发现巨型蠕虫的巢穴,变色龙通常不会捕食比自己小的东西。我知道如何在荒原上穿行,即使我没有找到其他精灵可能经常光顾的地方所需的地图。
我意识到,我对去安多营地的感觉并不合乎逻辑。我想去是因为那里有新鲜事物。尽管我在新宫的时光变得可怕,但我仍然享受着与李然共度的早期时光。简单地说,我想去安多营地是因为我不想再次感到孤独。我想体验新事物,不想再陷入失去部落后反复出现的抑郁情绪中,漫无目的地在沙漠中游荡。同样的心理循环让我深陷困境,毫无自我价值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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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