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这小子虽说打猎,可也就是个二流子,跟他爹学了几年,一点精髓没学会。
平时上山也就最多下笼套子,抓几只灰狗子、野兔子。
穷疯了的时候甚至还会吃耗子。
今天,竟然还真把这凶狠的狼獾给抓回来了?
“我说老张,你能不能痛快点。”
老张回过神来咳嗽一声,搓了搓双手。
“我说老弟,先前那两块五,我是给你的完整价,可是你看你这只獾子品相一点不行啊,先前的价是真给不了。”
沈建军皱了皱眉头。
他沉浸在猎户此道多年,一眼就看出了这老抠门打算反悔。
“你别跟我胡扯,我这獾子虽然变形,可是买回来又不是当宠物的。这皮毛多好,还是完整的。”
“炼油吃肉,也都不碍事。说不定还替你省了点解剖的功夫呢,你想往下压价,有些不地道吧?”
老张大呼小叫道:“天地良心,这压价的规矩真不是我定的!”
“这样吧,咱俩也是老熟人了,我也不跟你整那些虚的。一斤两块二,你看能成吗?”
沈建军在脑海中估算了一番,觉得也差不多。
毕竟这狼獾不能说一点事没有。
“成,你给我称一称吧。”
沈建军伸手把那压成肉饼的狼獾递给了老张。
老张拿出自己的秤,刚想把猎物上秤,就被沈建军呵斥住了。
“跟我还玩心眼!”
被揭穿的老张尴尬一笑,从柜台下面摸了摸,掏出一把崭新的秤来。
“也就是老弟你了,其他人可没这个待遇!”
沈建军不听老张废话,秤砣缓缓平衡静止,最终停在了十斤二两这个标上。
“十斤二两,算下来是二十块一,零头就不给了哈。”
老张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两张大团结,然后又从一旁的杂肉堆里递出一块肥油疙瘩。
显然将这肥油疙瘩做了添数。
老张将这两样东西递在了沈建军手里。
“今儿个你小子可是赚大发了,一笔生意就两张大团结,这比在厂子里当工人都舒坦!”
沈建军接过粗糙的纸币和肥油疙瘩,内心忽然就踏实了起来。
果然,不管什么时候,手上有钱才让人安心。
“你那只野兔子卖不卖?最近价钱也不错,一斤四毛一。”
才四毛一,
沈建军忍不住感慨,同样是野味,野兔子和土猪根本不是一个价格。
这么一只野兔子两斤左右,连一块钱的价格都卖不上。
“不了,这个东西我拿到家里吃。”
沈建军回答道。
老张点了点头道:“自己吃确实也不错,这东西虽然骚且没味,但是弄点调料,会做的人能把这东西做出花!”
老张家大业大,也确实看不上这么一个野兔子。
他低下头从柜台里抽出一个红色的塑料袋子,示意沈建军把那只野兔子装进去。
“以前是老哥小瞧你了,今后进山可得来照顾老哥生意啊!”
“下回什么时候去?”
沈建军沉思了片刻,开口道:“应该也就是这一两天,但是我手头的工具不齐。老张,你有没有认识那种不干的猎户,我想收拾一套打猎的行头!”
“好说好说,我一会儿收了摊就给你问去!”
老张一口应承下来。
沈建军离开肉摊,走向供销社。
正赶上下午五六点,镇上的那个农药厂也下了班,穿着蓝褂子的工人稀稀落落的走出工厂,一时间显得供销社很是热闹。
“同志,把你这儿的调料给我来一份儿。”
“要什么?”
“花椒、大料、酱油、料酒……”
家里实在是穷的揭不开锅,调料早在几个月前就断了,现如今厨房的锅灶上就干巴巴的放着点儿咸盐。指望把这野兔子做好吃,还是得把调料弄齐全。
买好调料之后,沈建军还看着柜台里一把镶着塑料钻头的木梳子。
想了想宋轻雪那被自己变卖干净的嫁妆,沈建军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以前的自己可真不是个东西。
沈建军顺带将这梳子买了回来,两块七毛一,对于自己这种家庭来说,算的是罕见的奢侈品了。
“希望媳妇气能消一点。”
镇上离沈建军家并不算很远,走了二十多分钟,便回到了屋子之中。
宋轻雪正费力的提着一桶水往屋内走去。
“媳妇,我来!”
沈建军赶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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