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军有些惭愧,他也记得记忆中没少因为王麻子去打妻子。
“媳妇你放心,以前是我鬼迷心窍,跟在王麻子身后混吃混喝。今后不会了,今天对他这一顿打,算是彻底断了我俩之间的情分!”
“只要你吃喝嫖赌不沾,我愿低下脸,求我爹妈一回。”宋轻雪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道:“听说,我爹退休的那个工厂,现在在招几个学徒工。虽说是打杂,但是一个月也能有个十一二块。兴许厂长能看在我爹的面子上,送你进去。”
让我到厂里去当学徒工?
沈建军愣了一下,这个时代的工人可谓是香饽饽。
铁饭碗应编制,自己的岳父就是从工厂里退休下来的,逢年过节的厂里还会发放慰问品。
要不是诠释自己这个败家子,岳父一家生活应该过得不错才是。
可是,让我做个学徒工,以后还怎么养家?
沈建军皱了皱眉头。
即便是自己那岳父把自己安排进厂,临时工身份没有上面组织的特殊安排,很难转正。
干一辈子,最终也可能只是个临时工。
以前沈建军倒是很渴望这个职位,没少撺掇着妻子去求岳父。
可岳父一身公正廉明,连厂子里的螺丝钉都没拿过一颗。
知道送沈建军进去,迟早会偷着厂里的零件去卖,所以岳父一直也没松口。
如今宋轻雪竟然愿意去求父亲了。
可见夫妻二人的关系正在悄然好转。
“媳妇,你的心意我知道,但是进厂当学徒工这事儿,我真没法儿答应你。”
沈建军突如其来的拒绝,让宋轻雪顿时一愣。
这天大的好事儿砸脸上,沈建军竟然不接触,莫非他真的只是在装装样子,实际上是在敷衍自己?
眼看着妻子的脸逐渐变白,沈建军赶忙解释。
“你别多想,我肯定是戒了赌的,只是说到厂子里干临时工,这活不太适合我!”
沈建军指了指自家矮小的房屋。
“你看咱家房子,自打结婚以来就没修缮过,日后咱们若是想装修这个房子,恐怕也得用个大几十块。外加送丫丫上学,乱七八糟一堆杂事,一年可能就几百块了。”
“几百块,如果在厂里当学徒工,攒下来也是猴年马月。”
几百块,在80年代,即便是有些底蕴的一时半会也凑不出这么一笔来。
宋轻雪听到沈建军这么一算计,顿时有些发蒙。
“咱家能开得了几百块钱的花销?”
往日即便是沈建军出去赌博,想着法儿的败家,一家人一年最多也就花个一百块到头了。
怎么如今沈建军看起来洗心革面了,反倒是要花更多的钱?
宋轻雪顿时有些怀疑地开口问道:“沈建军,你刚才说这么多,不会是想把咱们家房子卖了吧?”
“你想哪儿去了媳妇,我是真的悔过了,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沈建军有些哭笑不得。
一时半会儿空口无凭,嘴头上还真没办法把自己彻底改好这件事说个清楚。
“总之,你先别麻烦咱爸了。我若是做不好这猎户,在央求他老人家帮忙。”
听到沈建军的话,宋轻雪忍不住摇了摇头。
以前不想帮他,沈建军上赶着来逼自己。
今天自己主动开口了,对方却说还要继续打猎。
这脑子里装的什么心思,真是一点儿也摸不清楚。
眼看着锅里热腾腾的,冒开了热气,沈建军连忙开口。
“工作的事以后再说,今儿个先吃好喝好。”
他麻溜地解开塑料袋子,用中草药熬制的卤鸭脖子香气四射。
熟食铺的人已将其切成一块块的。
沈建军再从锅中将那只卤兔子捞在碗里,给自己和妻子一人倒了一小杯白酒。
沈建军端起酒杯,诚恳地开口道。
“来媳妇,我敬你一杯。这些年你为这个家里操劳,实在是辛苦了,往后你看我表现吧!”
宋轻雪嘴唇动了动,本不想和沈建军碰杯,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将酒杯向前推了一下。
“叮!”
喝完碰杯酒,沈建军随便扒拉了两口,擦了擦嘴,而后开口道:“媳妇你慢慢吃,我那边还有几个笼套子没做完,我先过去继续干活了!”
说着沈建军便又走向了杂物房。
夜已经黑了,蟋蟀在叶子里长鸣,看到那白布里点起的悠悠烛火,宋轻雪呆滞在原地。
在夜里还干活,这究竟是沈建军吗?
怎么感觉像换了个人一样。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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