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快下山了,陆川跟老李头他们几个从山上下来。
到了村口,陆川跟老李头摆摆手,就各回各家了。
老李头他们几个今天运气不好,啥也没打着,陆川把自己打的野鸡野兔都给了他们,自己啥也没留。
不过他心里也不觉得亏,脚步轻快地往家走。
老李头可是帮了他大忙,要不是老李头前儿个给他送来半袋子陈米,他娘俩儿可真得喝西北风了。
谁家都不容易,互相帮衬着才能活下去。
走到家门口,就看见屋里亮着煤油灯,昏黄昏黄的。
陆川推门进去,妹妹小萍正躺在炕上,小脸儿还是白白的,不过呼吸比早上顺畅多了,陆川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一点儿。
他娘李秀兰正拿着块湿毛巾给小萍擦额头呢。
看到陆川回来,李秀兰脸上挤出个笑模样:“川子,回来了!今天咋样啊?”
嗓子有点哑,听得出来是真累。
陆川把今天山上发生的事儿跟李秀兰一说,李秀兰叹了口气:“哎,这年头,谁家都不容易啊。你做的对,邻里邻居的,能帮就帮。”
“娘,你放心,明天我再去山上,多打点猎物回来,到时候去县里给小萍抓药。”
陆川拍拍胸脯,信心满满。
李秀兰一听,脸立马拉下来了:“川子,县城现在查得严,你可得小心点!要是被民兵抓住了,可就麻烦了!这年月投机倒把可是要挨批斗的!”
现在啥都得凭票买,私人买卖那就是犯忌讳,要是被抓住了,那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轻则罚款批评教育,重则蹲笆篱子。
陆川嘿嘿一笑:“娘,你放心,我有分寸。”
心里却想着,为了妹妹,就是龙潭虎穴也得闯啊。
前几天上山,陆川就觉得手里缺趁手的家伙事儿。
吃了点简单的晚饭——野菜糊糊配窝窝头,陆川就借着昏暗的煤油灯,开始捣鼓起家里的破烂玩意儿。
一张缺了条腿的小木桌,上面乱七八糟地堆着些锈迹斑斑的铁片子、破木棍,还有一些不知道哪儿捡来的动物骨头。
搁别人眼里,这些都是些没用的破烂,可在陆川手里,那就是宝贝疙瘩!
他前世可是当过兵的,手巧得很,野外生存那更是小菜一碟。
这些破烂玩意儿在他手里,三下五除二就能变成狩猎神器。
他先拿起一根废弃的铁锹杆,这玩意儿锈得厉害,木头把儿都烂了,不过中间的铁芯还挺结实。
陆川拿出一把钝得跟锯子似的菜刀,小心翼翼地把木头把儿削掉,露出里面黑乎乎的铁芯。
然后,他把铁芯放在一块粗糙的石头上,一下一下地磨,发出“呲啦呲啦”刺耳的声音。
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李秀兰坐在炕边,看着儿子忙碌的身影,心里一阵阵心疼。
她知道儿子是为了这个家,才咬着牙拼命干活,哪怕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也没喊过一句疼。
她几次想开口让儿子歇歇,但话到了嘴边就又咽了回去。
她明白,说了也没用,陆川那倔强劲头是随了他爹,认准的事谁拦都拦不住。
索性她转身去顾着小萍,把那孩子哄睡了,免得也跟着操心。
陆川呢,从早上到现在没歇过,一门心思鼓捣他的“武器库”。
他先捣腾出一把手制猎刀,用的是家里那根早就断掉的铁锹杆,铁芯被他耐心地磨成了刀刃。
铁锹杆虽简陋,可人家手艺出色,刀刃打磨得又锋利又均匀,光溜得反着薄光。
他随手抓了块木板,用菜刀慢慢雕了个刀柄,又是麻绳缠又是扣结固定,让这把猎刀看着还真有几分威风。
“虽说比不了部队里的正规装备,但咱这条件能弄成这样,就算出类拔萃了!”
陆川点点头,自言自语了一句,憋笑。
不过手里有了刀,他心里并不满足,接着盯上了墙角那段“Y”形的树杈,眼一亮:这可是做弹弓的好材料!
树杈被他捡起来,反复端详,手感够硬实,韧劲也不赖,就是表面粗糙了点,还有些细小的枝杈。
陆川拿了把小刀,一边削枝一边想着:“条件差归差,可解决问题就得靠脑子啊。”
等削得差不多了,又跑去捡块粗石头把表面打磨光滑,非得弄得顺手使舒服才算完。
接下来就轮到弹弓皮筋了,这才是真正的难点。
想要找到像样的皮筋简直比登天还难。
陆川翻了半天,总算从一个老旧木箱里找到了一条早已被废弃的自行车内胎。
这内胎表面满是裂纹,一看就是破烂,但一点点触摸,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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