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泰坐在村委会的门槛上,手里捏着烟锅子,吧嗒吧嗒抽得正起劲。
他心里头盘算着,这饥荒年景,光棍汉子多得像地里的蚂蚱。
得想个法子,既能壮大河西村,又能解决这些人的终身大事。
“二狗!”陈泰朝村口吼了一嗓子。
一个精瘦的小伙子应声跑了过来,点头哈腰的:“村长,您吩咐!”
“你去,在村口给我守着,凡是想迁到咱们村的,只收女人,男的一个不要!记住了,是只收女人!”
陈泰特意加重了语气。
这年头,粮食金贵,男人饭量大,养不起。
女人就不一样了,能干活,能生娃,划算!
二狗一愣,随即明白了陈泰的用意,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
“得嘞,村长,您就瞧好吧!”
二狗一溜烟跑到村口,像尊门神似的杵在那儿。
没多会儿,就见一个汉子,拖家带口地走了过来。
汉子膀大腰圆,一看就是个吃粮大户。
他身后跟着个瘦骨嶙峋的老婆,还牵着两个面黄肌瘦的孩子。
“站住!”二狗把手一横,拦住了汉子的去路。
“干啥?”汉子瞪着牛眼,一脸不耐烦。
“你叫啥名?打哪儿来?”二狗上下打量着汉子,语气不善。
“老子叫王谢!从王家村来的!”
汉子把胸脯拍得啪啪响,声音洪亮,“我告诉你们,我亲戚可是你们这儿的前任村长王有德!识相的,赶紧让我进去!”
二狗听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都啥时候了,还拿王有德出来吓唬人?
“王有德?哪个王有德?”二狗故意装傻,满脸嘲讽。
“是不是那个贪污公粮,被抓去蹲大牢的王有德?”
王谢一听,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他没想到,王有德倒台的事儿,这么快就传遍了十里八乡。
“你……你胡说!”
王谢色厉内荏,还想垂死挣扎,“我……我舅爹是王有德!他……他很快就会出来的!”
“出来?我看他是出不来了!”
二狗冷笑一声,“你也不打听打听,现在河西村是谁说了算!还敢在这儿撒野,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王谢仍旧不肯走,竟然扯开喉咙对着村子大喊:“秀花!秀花你在哪儿呢!我是你舅爹啊!你快出来接我啊!”
二狗不耐烦看这厮在此无理取闹,飞起一脚,正中王谢屁股。
王谢一个趔趄,差点儿摔个狗吃屎。
“滚!”二狗怒目圆睁。
“再敢靠近河西村一步,我就去请我们陈村长来‘招待’你!”
王谢一听“陈泰”的名字,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一哆嗦。
如今这公社六个村,谁不知道陈泰的大名?
那可是个能人,带着河西村的村民,硬是把一伙山贼土匪给收拾得服服帖帖。
要不是他带着大家伙儿干小产业,现在他们连口稀的都喝不上,哪还有力气在这里闹事!
王谢哪还敢再叫嚣,赶紧扶起老婆孩子,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跑了。
“哈哈哈哈……”
身后传来一阵哄笑声。
二狗回头一看,只见虎子正拍着他的肩膀,笑得前仰后合。
“二狗,你瞧见没?那家伙跑得比兔子还快!就跟夹着尾巴的狗似的!”
虎子指着王谢逃走的方向,乐不可支,“还敢提王有德?现在咱们村长的名号,比他王家的枪杆子都管用!”
二狗得意地一扬头:“那是!也不看看咱们村长是谁!”
说话间,村口已经陆陆续续聚集了十几个年轻姑娘。
这些姑娘,大多是附近村子来投奔亲戚的,也有的是听说了河西村的好日子,想来碰碰运气的。
二狗和虎子把这些姑娘领进了村委会。
屋里,几个妇女正忙着登记造册。
陈泰坐在外屋的炕沿上,继续抽着他的旱烟,眼睛却时不时地往屋里瞟。
虎子和二狗带着猎队的一群半大小子,趴在窗户上,眼巴巴地瞅着屋里的黄花大闺女,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陈泰把烟锅子在炕沿上磕了磕,清点了一下猎队的人数,刚好三十一个。
他心里清楚,这些小伙子,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却连个暖被窝的人都没有。
这可不行,得想办法给他们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都别看了!”陈泰把脸一沉,“一个个的,跟没见过女人似的!丢不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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