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外面忽然打进来的一个电话,将陆建的心浇的冰凉,瘫在椅子上,手脚也冷的发抖。
电话是市园林集团的总经理打过来的,老同学的声音很沉重:“老陆,你那个小舅子,领导发话了,我保不住,你要心里有所准备,最起码蹲五年牢房,你最近也要注意点。”
“老同学,谢谢了,改天请你喝酒。”陆建没有多问,挂断了电话。
小舅子干的破事,他心知肚明,真要判起来,没个七八年跑不掉。他心凉的不是对方对小舅子的打击,而是多年的经验,敏锐的察觉人家真正的目标,是自己。
对方的人脉之广,背景之深,连老同学都不敢再插手帮忙,很有可能自身难保,更别说只是区区只是个街道派出所所长的自己。
仇恨已经结下,双方将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陆建在办公室枯坐,香烟一根接一根抽着,苦苦思索如何破局,直至绝望的时候。
陈江洋悠然的出了门。
路过情报站,停下脚步,站在旁边多听了会儿。
大妈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徐大荣已经被接回家,在派出所里被打的很惨,而徐副厂长睡醒之后,没有上班,还在四处活动。
他很满意的笑了笑,转身回了家。
“回来了,还在找关系找人脉,想必是为了报复,看样真的被打的老惨了,有点可惜没看到那场面。”忍不住感叹。
徐大荣父子和陆建双方结下死仇,倒是给了自己不少的操作空间。
他莫名的有些感谢刘大荣那个狂妄自大还睚眦必报的蠢货,要是双方各退一步,就此罢手言和,少不得要多费一番心思,才能惹起两人重新恶斗。
倒是原本准备的那几封信,现在只需要送出一封就够了。
又找了个理由,支走老舅出门买东西,随即就在老舅的卧室里翻找一阵,最终翻出了老舅前两年买的,相亲一次后再也没穿上的三件套。
白衬衫,黑西裤,大皮鞋。
他利落的换上,幸亏他和舅舅的身材相似,没啥违和感,不然还得花时间去找裁缝处理下。
又去了小妹的房间,翻出小妹淘汰的黑框眼镜,沾了点水,把头发向后梳理,弄出个成熟男人专属的三七分背头。
“呵,终于有点大人的模样。”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笑出声。
没想到自己重活一世,又是装怂又是示弱,临了还要客串次骗子,虽然这个年代,胆大包天专门骗官员的骗子为数不少,有些人更是做局骗及数省。
拧身去姥爷的房间里,找出公文包,把昨夜写好的那封信放进公文包里,出了门,马不停蹄的往着城南大道派出所赶。
清晨的鹤城,弥漫着淡淡的白雾。
路边早点摊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赶路上班的自行车洪流,席卷长街。
陈江洋穿过朦胧的晨雾,瞥了眼“城南大道派出所”的白漆黑字木牌匾后,整了整仪容,步态从容的踏门而入。
“同志,请问有什么事?”厅里的几位公安,见到气态不凡的来人,忍不住都站起来,走上前礼貌的询问道。
眼前的年轻人,肯定是政府机关里的,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是别的地方远远没有的,说不定还跟着位大官呢。
陈江洋淡淡的瞥了眼身着警服的小姑娘。
扫了圈整个大厅后,满意的点点头,捏着嗓子道:“书记说了,陆所长还是有点能力的,今天看起来书记说的没错。”
几名基层公安陡然而惊,随后脸色忍不住欣喜。
有位机灵的小警官,趁机悄悄的溜了上楼,去找所长副所长报告。
“这里有件上面交代下来的事,”陈江洋自然不敢出现在陆建面前,从公文包里取出那封自己写好的信,“交给你们所长,他知道怎么做。”
说完,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匆匆的离开,出了门也不忘在附近的小巷里绕上一圈,以免被人咬住了尾巴。
又绕远的走了两个站的路,才挤上公交回家。
“那位领导呢?”陆建急冲冲的从下了楼,可哪里还有陈江洋的影子?
“所长,这是那位领导交给你的信。”
“哦,我看看。”陆建疑惑的接过信,拆开看了一眼,脸色霍然大变,和下属们打了个招呼,急忙又上了楼。
信件并不厚,里面的内容也并不复杂,只是提及钢铁厂安保科有位叫“刘常春”的职工,最近几天突然暴富,经常夜不归宿,与他一起行动的还有徐大荣、刘剑和钢铁厂安保科的一干人等。
放下信,他叼着香烟,不禁陷入沉思。
多年来的办案经验,信里的意思他不难猜出:刘常春倒卖国家资产,非法牟利,徐大荣等也参与其中,获利巨大。
这封信,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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